之前路池澤還以為芷界要對蘇獻文不利,但除了用這具肉身困住蘇獻文之外還像還沒做什麼,甚至蘇獻文看起來精神還挺好。
孫行沒認出蘇獻文,但他知道路池澤,見到兩人到來被嚇了一跳,孫行雖然試圖讓自己放鬆下來但還是緊張得很。
蘇獻文看著孫行的小動作沒說什麼,只問他當初是誰教他的法術,具體情形如何。
黎小東的事情之後,孫行陷入自我懷疑之中,沒有再動用過法術,可顯然為時已晚,最近他總是被莫名其妙的人纏上,問些他根本答不上上來的問題,雖說還不至於危及他的性命,但也足以給他的精神施加了不小的壓力。
他不清楚自己被捲入了什麼事之中,只能有一說一不敢隱瞞,當下便老老實實地將回答了蘇獻文的問題。
“我不知道他是誰……實際上我也沒有真的見過他,他都是在夢裡教我的……”
夢裡?
不以真身示人,可能是不方便也可能是做不到。
蘇獻文想起來一個人,不對,是一個鬼——勾魂使季魚。
季魚身為勾魂使可以隨意留在陽間,而且他確實曾經向蘇獻文表示過他的目標就是神兵,而且如果是他的話確實有能力有條件。
蘇獻文腦海裡浮現一個大致的猜想——季魚在人間尋不到神兵的下落,便想到蘇獻文,覺得蘇獻文很有可能與妖道師出同門,指不定會知道些內情。
於是他先在人間找了個冤大頭孫行,惡意引導孫行去製造生魂離體的事件,然後他又故意透露湘淮市有大量生魂出體的訊息給蘇獻文,引得蘇獻文跑來一探究竟。
蘇獻文對陽間的訊息來源就是勾魂陰差們的八卦,季魚有心的話不能操作。
本來他約莫是想跟在蘇獻文身後坐收漁翁之力的,但好巧不巧蹦出來一個芷界,引爆了殘魂迫使蘇獻文提前回冥界養傷,根本沒有查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雖然季魚蔫壞得很,但蘇獻文目的很明確只要神兵,別的人怎麼蹦躂蘇獻文暫時不打算去理會。
從孫行家裡出來,路池澤有意無意地說,“孫老師看起來挺不好過的,他似乎一直在想自己之前所作所為到底對不對。”
蘇獻文瞥了一眼路池澤,知道這貨是在試探自己,“我連自己的事都理不清,哪裡管得到他怎麼想的。”
又走了一段,路池澤站住再度開口,“引魂使究竟想做什麼?”
“嗯?”蘇獻文隨之停住腳步。
“之前你說妖道可能沒死,我還以為你是準備找出妖道徹底殺了他,但如今被封印的殘魂也找出來了不少……你不是為了殺妖道而來的。”
“我殺妖道做什麼,”蘇獻文笑了,他沒想到路池澤還以為自己是個致力於維護人間和平的鬼,“我就是單純地看上了妖道的劍而已。”
路池澤作為當事人,至今還無比清楚地記得這把劍的威力,是可以在翻手之間毀滅一座城的神器,這把劍的存在甚至都已經超出了常理,不管過了多久任何一點捕風捉影的訊息都足以引人瘋狂。
有了這麼一把厲害的劍在手,不管做什麼都方便得很,蘇獻文總不可能是準備拿這把劍去修橋鋪路。
此外他做鬼的時間太長,還有沒有善惡是非觀念難說得很……
“不放心我?”蘇獻文笑道。
路池澤沉默。
蘇獻文:“我想想我準備拿這劍做什麼……最近想起秦廣王就有些不爽,不如等劍到手之後就先去宰了他?”
路池澤:“……”
蘇獻文笑得歡,也不做解釋,就讓路池澤自個煩惱著,“我們做鬼的可不講究世界和平,你怎麼能用活人的思維方式來衡量我。”
“凡人將生死看得重,但對我們做鬼的而言凡人一世的生死不過爾爾,你們總是有機會再來一次。換句話說,哪怕是知道妖道殺了很多人,我也沒法與你感同身受。”
“當初我在黃泉路上差點死於厲鬼的口下,是引魂使救了我,還將我送回陽間還魂……”路池澤開口,聲音有些痛苦,因為這件舊事他一直覺得蘇獻文還留了些底線是隻好鬼,出冥界也是不滿妖道所為,為除去這個隱藏的憂患奔波。
“原來你還記著這事,”蘇獻文明白過來,“我當初不過是遵了上司的指令罷了,送你回陽間一路上你說了多少妖道的罪行,我可有應過你一句?”
路池澤對當年的記憶有些模糊,尤其是後來他哭得厲害前言不搭後語地說了很多話,如今想來蘇獻文確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