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著兩匹馬狂奔在稀疏的樹林中。可能連夏斯林自己都不太清楚在逃跑的過程中馬車已經漸漸偏離的方向,幾個彎路的迴旋下,不知不覺地開往了西方。“在哪裡啊?”蒂娜一臉的迷糊。“現在不知道了……啊!”莎麗正要說個明白,只感到車頂傳來一個重物撞擊的震動,接著就像是尖銳的利器在切割木材一樣發出一陣陣鋸木聲。車頂出現了幾絲裂縫,一隻類似爪子的東西在不斷敲擊擴大著裂縫,幾秒種後,一隻長著巨大腦袋、有著強健四肢的生物從破開的裂縫中掉了下來。太噁心了吧……如同核桃樣的粗糙大頭上長著一張幾乎和腦袋寬度一樣的大嘴,白色的泡沫狀口水從一根跟尖利的牙齒縫裡流出,一個小得可以忽略的身體上居然誇張地長著兩隻長長的鉤行手爪,兩條腿曲長而有力,一看就知道是屬於那種擅長攀爬跳躍的型別。
………………
黑夜裡一輛失去車伕的馬車帶著車頂和車尾的大堆行李從河岸飛躍而起,然後重重地掉起了河水中央,濺起一片水花……洶湧的河水瞬間包裹了馬車,卷著所有的東西朝西南方流去。夏斯林右手的長劍用力地杵著地面,右腿半跪著,左手捂著已經骨折的左小腿,絕望地看著馬車落水的方向,一邊是被毛毯嚴密保護下的、已經被嚇昏迷的莎麗。“隊長……對不起……”年輕計程車兵的淚水止不住地流了出來。空曠的原野上刮起來了大風,在草地上空盤旋、號叫、嗥叫而過,像是一群群餓狼般舔食著草皮,將青嫩的草葉捲進了黑暗的天空,河岸邊一棵孤單的小樹如贖罪般在狂風中匍匐著樹幹,枝葉抽打著水面……
這是什麼聲音……我又在哪裡……?眼睛……怎麼張不開啊?眼瞼猛地張開,四周一片雪白的模糊,又慢慢顯現出一片淡淡的綠色和夾雜的灰色,先是一些事物的輪廓,接著像是填充般漸漸顯示出表面的色澤,最後,眼前才出現一片清晰的畫面。刺目的陽光、蒸騰的水氣、腐敗的臭味一股腦地都包圍了自己。蒂娜大半個身體都浸在水中,一根長長的木條壓在自己身上,視線的一角是一具幾乎都快散架的馬車廂擱淺在離自己不遠的河灘上,散碎的木塊、木條橫七豎八地耷拉在灰黑色的碎石灘中,側著頭再看看四周,才發現這是一片寬闊的河灘,沿著河道佈滿長滿青苔的小石頭,兩邊茂密的樹林盡收眼底,視線更遠處是隱約浮現的山峰。試著用手將那根壓在身上的木頭挪開,剛一用力,就感覺到身體在哆嗦,手腳無力,與此同時,背上的傷口在水的浸泡下似乎更嚴重了,鑽心的疼痛傳電般放射到四肢。緩了口氣,蒂娜重新鼓起力氣,咬住牙,再次忍過一陣劇烈的疼痛後才將身體解放出來。艱難地、幾乎是爬著上了石灘,這才如釋重負地趴著放平了身體。一身的漂亮裙子早在河水的浸泡和車廂碎木的扯掛下成了一縷一縷的布條,露出被水泡得越發雪白的肌膚,那頭漂亮的長髮也成了一堆鹹菜絲,發出陣陣酸臭。
三個大木箱子被牛筋繩緊緊地綁縛在車廂最堅實的框架木條上,上面的鎖似乎都還完好無損,除了被水浸泡得失去了油漆本色和箱角略有磨損外,幾乎還封閉得嚴嚴實實。走到破損車廂前,摸了摸牛筋繩索,這浸了水的東西就是不一樣,跟鋼筋似的,身邊又沒有什麼刀具,要解下來還真要費點腦筋。嘗試著執行了一下精神力,將意識集中了一下,感覺還不錯,看來自己還沒虛弱到失去魔法能力。一團跳動的火焰在蒂娜手心出現,小心地將木箱一邊繃得緊緊的牛筋繩燒斷,失去禁錮的大箱子一下子從車廂架子上掉了下來,沉沉地砸在石灘上,將石縫裡的泥水又濺了蒂娜一身。揀了一塊稜角鋒利的石塊,蒂娜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箱子的鐵鎖給砸開,開啟一看,立馬就樂了。
箱子裝滿了可以較長時間儲存的燻肉、黑麵包,甚至還有幾袋乾燥的麵粉,食物堆中間還夾著幾個銅製餐具,用錫箔做箱子裡襯的木箱完好地保護了裡面的東西避免受潮。日頭,應該是正午了,不知道漂流多久的蒂娜已經感到肚子產生了痙攣般的飢餓感,這一箱子的食物似乎在強烈地提醒自己該進餐了。用車廂上脫落的潮溼木條架了個簡單的架子,然後從樹林邊拾來幾根半潮的樹枝,強制性地用火焰魔法點燃,在一陣嗆人的青煙中蒂娜開始了自己的野外午餐。一口小銅鍋裡煮著用餐刀胡亂切割下的大塊燻肉,幾個堅硬的黑麵包被蒂娜和著肉湯吞了下去,少女像是餓鬼投胎般狼吞虎嚥,以超出以前男人的胃口將準備的東西在半個小時內席捲完畢。飯後休息了一下,蒂娜這才將另兩個木箱子解開,陸續開啟一看,臉就苦了,第二口箱子裡裝著護衛士兵的輪換衣甲,第三口箱子裡是一些後備武器。兩口箱子裡都不是之前為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