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是天光大亮,又是的一天來臨了,每天就在抓人、審人中渡過,說起來也好意思了,一夜未眠,倆個人神情也有點疲憊,直往二樓的技偵室走去。昨夜突襲,起獲了證物之後還留了幾名外勤擱那地方釣魚,看誰來上鉤,而起獲的證物都是在技偵室的一間屋裡,擺了一地,身份證、戶口證、畢業證、學位證、四六級英語證、計算機等級證……乍看一眼,肯定讓人眼花繚1un,細看兩眼,幾可1un真,偉大的山寨文化已經無孔不入了,這些小作坊的做工,幾乎能趕上公安局的製作水平了。
倆人進了技偵到,沈昂正看著一堆收繳回來的證件若有所思,光一地起獲的假證就這麼多,確實出乎想像的範疇了,要按這樣的存貨量和出貨量判斷,嫌疑人恐怕還真的指認不了那個來買證件的人,那怕是端木親自上én他也未必記得清楚。
“怎麼樣?又挖出點什麼來?”沈昂問。
“攆狼逮了只狐狸,有點意外收穫,竇曉光j待了一部分真證的來源。”續兵道。
“哦。”沈昂道。
“是我們的人給他的。”老範爆了句。
“什麼?你再說一遍?”沈昂嚇了一跳,愣了。
“是這樣……除了販假證,他們還販賣真實戶籍,現在商品房價高,有不少不符合購買廉價房的外來人口有這部分需求,所以他們就和我們基層派出所的串通一氣,倒賣戶口……”老範有條理地說著,除了因為購房產生的此類需求,還有因為其他原因跨地區的轉入轉出戶口,形成了一個管理上的漏dn,產生的數年不動的戶籍,就成了這些假證販手裡休眠身份的來源,這種身份的欺騙xin可想而知,如果持有人在異地犯案,反饋回來的訊息恐怕連真實身份也查不實。
“能確認嗎?”沈昂幾分喪氣地說著,查了一夜,這倒好,查自己家裡了。
“基本可以確認,主要是正興路派出所,據嫌疑人j待,是該所指導員牽的線,戶籍員搗的鬼,每個真實戶口都有兩千到五千不等的賄賂……應該假不了,假證我們打擊了不止一次了,如果沒有地方派出所的庇護,他們根本存活不了這麼長時間,前天還排查了……沈組,這個事很敏感,我們……”老範道,徵詢似地問道。
“抓!先把直接涉案人隔離起來……你們辛苦一趟,我在綠城賓館等你們。”
半晌,沈昂帶著忿意的吐了句,嘆了口氣,扭身出去了。
續兵和老範互視了眼,揚揚頭,有點無奈地下了樓,通知著外勤集合著,駕車繼續抓人拿人去了。
篤篤敲én聲起的時候,沈昂正站著窗邊看著出行的外勤,有多苦有多累自己知道,只是這種苦、這種累值不值得,就有點難說了,一夜的辛苦審出來點這貨sè,實在讓沈昂如同吃了蒼蠅般有倒倒胃口。
坐到了辦公桌邊,喊了句請進,進én的卻是鄭冠群,沈昂趕緊起身問候著,不料老鄭卻是不來這番客套,直入主題問著收穫,一問收穫,沈昂粗粗一介紹,聽得老鄭也是直皺眉頭,顛倒過來卻安慰上沈昂,就聽他說道:“……你想開點,不要讓這事影響心情,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隊伍要是純淨得像真空,那不正常了,案情有進展嗎?”
“呵呵……夠嗆,鄭老師您不知道,光在嫌疑人家裡搜出來一千多份假證,從派出所流出來的真證都有一百多份,就即便端木的假證來源在這兒,可怎麼找出來呀?帥朗不是給了我們個線索,是給了我們個難題呀。”沈昂道。
“解鈴還需繫鈴人嗎,走,會會他去。”老鄭邀著。
“鄭老師,我去合適嗎?該怎麼處理他我還犯愁著呢。”沈昂道,有點自重身份,對於老鄭的提議雖然苛同了,但明顯還有點不那麼樂意,老鄭老眼肯定不那麼昏花,笑著道:“暫時放著,讓他也懸著,不好嗎?這小在吊咱們胃口,咱們也吊吊他胃口……跟他玩玩,跟他玩比跟其他嫌疑人有意思多了。”
“吊胃口?”沈昂沒聽太明白。
“你還沒看出來呀?這小是千呼萬喚始出來,出來了還是遮遮掩掩,他是在探我們的底牌,所以給了我們個介於確定和不確定之間的訊息吊我們胃口,昨夜他爆這個訊息時強調了幾個可能,我就聽出來……你是專案組組長,也給他來個吊胃口,別讓他太安生了。”鄭冠群教道。
“怎麼吊?”沈昂一愣,有點興趣了。
“打打官腔唄,說話含糊點……比如你這樣,帥朗同志,我們歡迎你的配合,關於你的事我們正在研究,暫且還無法決定……對於你的案情,我們可能給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