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功夫掃過桌上留下的人,中鐵勸業的光頭陳健,四十多歲,一臉橫肉,看上去有點剽悍,正和銳仕的總經理耳語著什麼;另一拔是鄒曉璐和那位徐進鋌,徐進鋌一身唐裝,像個說相聲的京油子,正給黃宗勝遞小雪茄,那位遠勝的黃總擺擺手示意不用,這位黃總的派頭頗大,其他人打招呼僅僅是微微頜首,最後一位就是劉義明瞭,帥朗把倒好的杯酒輕輕放在這位面前時,沒來由地想起了和人家老婆的胡天黑地,微微地心裡有點不自然,笑著讓了個劉義明不過這位卻是看著最順眼的,偏分頭、臉很削瘦、西服襯衫領帶配得一絲不苟,這身家這帥樣絕對是大眾情人的長相,實在讓帥朗有點自慚形穢。
“來來,我先乾為敬啊,感謝各位老總賞光,我活這麼大可從來沒想過福份還有這麼大,能同時請到各位老總光臨。”
帥朗起身,很謙恭地來了個祝酒辭,先乾為敬,又傾一杯,挨個敬了杯,那陳健和凌銳鋒倒是豪爽,一飲而盡。黃宗勝呢,只是淺嘗輒止,多少給了帥朗個面子,鄒曉璐、徐進鋌這兩位倒是蠻客氣,笑著碰了杯。那位劉義明卻是很文雅,碰杯時還不忘說句謝謝的客氣話,帥朗沒來由地朝這哥哥頭上瞧了瞧,生怕那裡發出綠油油的光芒來似的。
開始了,開場的波瀾不驚並不意味著冰銷雪融了,帥朗明顯地覺得自己被屋裡六雙眼睛打量了若干次,似乎都是揣摩自己的言行,笑著剛坐下時,那光頭陳健挑頭說上了:“咱們邊吃邊談啊,叫什麼來著……對,帥……帥朗對吧,我還沒問你這什麼意思呢?”
就是啊,明顯大家是各自拉攏的,你把我們請一塊什麼意思?也許此時大家心裡都有此一問,陳健一說,這倒好,都盯著帥朗,帥朗本來已經拿起筷子了,又放下來了,沒想到進主題這麼快,無言地掏著口袋,一張a4紙,先遞給了身邊的劉義明,那劉義明掃了眼,有點詫異,還沒問,旁邊的徐進鋌那位京油子早湊上來拿走了,不過和鄒曉璐一看,也是很詫異;跟著被陳健搶走了,一看,愣了愣,交到了黃宗勝的手裡,此時帥朗才細細打量著這位深居簡出很少露面的黃總,五十多歲的年紀,半禿著頭,沒禿的頭髮也有點白了,看長相就是個老謀深算的主,把帥朗提供的紙張細細看了一遍,只是列著財產詳單,不過是帥朗本的人,包括存款,包括銀行卡號、包括生意進出賬,這下子同樣也不解了,一揚手裡的紙張問:“什麼意思?”
“我就是告訴大家,我全部財產就這麼多,雖然有百把十萬存款,可沒房沒車沒老婆,現在還是一電工,說白了連中州的中產家庭都不如,我真沒有發什麼外財……在座的要是發現我發什麼不義之財了,不用各位費心,我自個從這樓上跳下去成不?”帥朗苦色一臉,出殺手鐧了,殺手鐧就是光棍一條、餘財不多,你們真能把我怎麼著吧?
劉義明笑了笑,沒想到帥朗來這麼一下子,徐進鋌有點疑惑地看看鄒曉璐,感覺也許方向是錯了。那位陳健和銳仕的凌總卻是被帥朗這番表白逗笑了,從進門就夾著尾巴示好,看樣子是真忌憚自己這些人,此時,幾人都看上了黃宗勝,帥朗也暗暗發現了,敢情這位黃老頭才是正主。
“這個不用澄清,我們相信。”黃宗勝把紙張往帥朗面前一放,面無表情的道著。陳健似乎不信了,置疑道:“黃老,您怎麼知道?”
“咱們都有自己的訊息來源,你不會覺得你比我快吧?”黃宗勝回頭對陳健說著,貌似顯擺地又補充了一句問:“我好像還知道,這位小夥下午還去警察的**部門接受詢問了。”
喲,這訊息準得一塌糊塗,嚇了帥朗一跳,同樣也嚇了陳健一跳,這幾位都盯上了帥朗,求證的眼光,帥朗一愁眉道著:“一點沒錯,那幫雷子真不是東西,非要問我東西在哪兒,我說我不知道吧,他們還不信,又非說我最瞭解端木,讓我提供可能的資訊或者線索,這不瞎掰麼?端木界平我想大家都不陌生,他當騙子的時間比我年齡都大,我和他能在一個檔次上嗎?”
了通牢騷,在牢騷裡放了點試探,就是“大家都認識端木界平”那一句,沒人異議,看來都認識,而且對帥朗的話也頗為認同,要說這個小人物和那個大騙子,確實也不在一個檔次上。
唯一的不理解的就剩倆位外來戶了,鄒曉璐疑惑地問:“你要不知情,警察總不會無緣無故盯上你吧?”
“是啊,總不至於警察還求助於你吧?”徐進鋌也帶著幾分輕蔑地說道。一說這個,帥朗一呶嘴,做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不解釋了。
於是,有人解釋了,那位黃總黃宗勝,意外地笑了笑,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