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幾毛錢,一個大沙漏、大雕塑批發才四塊錢,你知道他們賣多少,村裡最高記錄,雕塑賣了一百六十美元。”
“啊?十幾塊錢成本,能賣這麼多?”雷欣蕾聽天書一般,不敢相信了。
“那是,人多了什麼鳥都有,你知道七月六號高峰期來了多少人,十四萬多,甭說我們做生意的,景區撿塑膠瓶的,收入都直追城市白領,呵呵……”帥朗笑著道。
“哇,那當初還發愁什麼就業?都去景區拾塑膠瓶得了……呵呵。”雷欣蕾掩嘴笑著道。
男女之間,如果沒有什麼出格想法,那交往就簡單多了,兩個人談笑風聲,狀似一對老友,稍等菜上來了,相互客氣謙讓了幾句,要了幾杯冰啤,細嚼淺嘗上了,幾個應景小菜著實養眼,紅得深紅、黃的嫩黃、白得晶瑩、綠的透亮,嚐了幾口倒也可口,一吃開嘴不閒了,話便少了,話一少,思維便活躍了。偏偏帥朗的眼珠從來都不安生,又是第一次應邀校huā請客,心裡總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蠢蠢yu動,好像是這份心思在指揮著他的眼珠子,不時地偷瞟著面對面的雷欣蕾。
漂亮,很漂亮,每每在看到漂亮女人,帥朗心裡的心底總會浮現一個很強烈的聲音:**的,晚上還沒準被那個牲口騎著呢?
這年頭,美女還真不那麼靠譜,最起碼帥朗就知道,當年中大校園裡huā繁草茂,綠樹成蔭,經常成為一對一對野戰的絕佳場所,每每看到雷欣蕾就能回憶起當年她和韓老大男才女貌,出入成對的景像,就是嘛,帥朗偷偷瞟了雷欣蕾一眼,心裡暗道著:便宜老大那牲口了,這麼水靈的妞………
接下來怎麼說呢,美女如美食,眼不見為淨,既然見過而且瞭解了,那份心思又被某種情緒暗暗地壓抑下去了。
低眉正細嚼著魚丁的雷欣蕾其實也在偷瞟著帥朗,或者在她看來帥朗是所有印像中同學裡變化最大的一位,而且每每那個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的樣子,有些時候甚至讓她感覺到有點高不可攀,瞅了個碰杯的空,雷欣蕾隨意地問著帥朗道:“你發現了沒有,你變化ting大的。”
“是嗎?我自己怎麼沒感覺?”
“應該有感覺呀?你記得你那時候說話不多,現在好像比誰都能說會說。”
“逼出來的,出來工作門檻低的能找上的,就推銷,想幹這行,離了嘴皮子怎麼行?逼著逼著就練出來了……”
“嗯……以前感覺你很兇的,瞪人一眼都讓人害怕……你看現在,多彬彬有禮。”
“逼出來的,這幾年在人前低三下四慣了,脾氣早都快沒了。”
“那……現在好像比以前帥了點,也是逼出來的?”雷欣蕾話鋒一轉,眉sè一動,像。
“嗯?有嗎?你別逗我啊,在這個問題上,我一向嚴重缺乏自信心的。”
帥朗輕描淡寫來了句,把挑著眉說話的雷欣蕾搞得稍顯懊喪,那份知人者智,自知者明的明白勁道,似乎在此時更增加了他的幾分魅力。是啊,變了,變化得幾乎自己不認識了……雷欣蕾抿抿嘴,挾著菜,看著帥朗的酒杯空了,又隨手給傾倒了杯,清清亮亮的液體,宛如倆人之間這般透明。
於是曾經的熟悉在這份咀嚼中變得陌生,就像和客戶之間的應酬,讓雷欣蕾感覺到了很陌生,見過帥朗若干次,每次這種感覺都很清晰,就像對方有意地拒她於千里之外一樣,其中的那個原因其實她也很清楚,不用說是因為前男友是他哥們的緣故了。
“欣蕾,我得謝謝你啊,我們賣的工藝品多虧您四處給我們張羅小廠家生產……”帥朗打破了即將來的尷尬和沉默,笑著道,本來想說一句‘改天我們哥幾個請請你,把韓老大也叫上的’,不過覺得這句出口恐怕會更尷尬,人家倆畢竟掰了,好像咱非要往一塊湊似的。心思一轉話憋住了,訕訕說了句:“我都不知道怎麼謝你……”
嗯啊……雷欣蕾直ting身,鼻子裡重重出了聲氣,帶著幾分心知肚明的笑意道著:“你明知道該謝的是我,中州像我這種做外貿拉單子的業務員多得是,你一個月給了我三十多萬的單子,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謝你。”
“這不謝了嗎?反正都掙,雙贏。”帥朗指指桌上的菜,笑了笑。
“越來越有範兒了啊。”雷欣蕾放下筷子,手支著肘,拭著嘴chun,笑著問:“帥朗,我問你個問題,你如實回答。”
“我最不擅長的就是撒謊。”帥朗眯著笑道。
“我問你。”雷欣蕾傾過來了身子,壓低了聲音,很促狹的樣子問:“大學時候,有天自習你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