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要讓她傷心了吧。他無聲地閉了閉眼,在作出決定之後,心情並沒有變得輕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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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茉莉今天要拍一場死亡戲,按照慣例導演先在微信給她轉了個紅包,她倒沒覺得演死人有多大忌諱,喜滋滋地去找了同組演員:“潘導給我發紅包了,我請你們吃飯吧!”
這是蘇茉莉在《旁觀者》劇組的倒數的戲份,拍完這場便要隨與汪明則所在的B組轉場到另一個城市取景,拍完她剩下的幾場戲。
今天有一場很有分量的戲,就是“莎莎”被“葉正暉”親手殺死的情節,當然痛下殺手的是江淼所扮演的第二重人格,而在莎莎斷氣的一刻,真正的葉正暉醒過來,驚恐地發現自己的手卡在女友的脖子上,劇情發展到這邊,終於讓兩個形象重疊在一起,揭開了這個關鍵的秘密。
所以今天江淼也在B組,而嶽舞留在A組拍戲。
聽了蘇茉莉這話,他笑起來,順便指了指另一邊的汪明則:“你請他就成了,萬眾所向呢,畢竟上次的直播事件後你倆就沒有給後續了,吃瓜群眾等著下文呢。”
蘇茉莉略有些尷尬地輕咳一聲,汪明則橫了他一眼,他和蘇茉莉的緋聞一波三折,兩方的經紀公司都出來否認過,卻三番兩次被自己打臉,現在越傳越厲害,蘇茉莉這幾天完全不敢上微博。
本來蘇茉莉在汪明則面前刻意忽略這件事,現在被江淼揶揄了一番,頓時心情就微妙起來。
既然如此,她乾脆也破罐破摔,沿用江淼那種戲謔的語氣,故意問道:“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吃飯啊?”
汪明則眼皮都沒抬:“不去。”
蘇茉莉做了個鬼臉,他的答案本就在她意料之中,要是他答應了那才叫奇怪呢。
一旁吃瓜看戲的江淼見狀搖頭:“榆木疙瘩,不解風情。”
他本來只是習慣性地嘲諷汪明則,不曾想後者卻似笑非笑瞧著他:“你有資格說這話?”
江淼聞言一驚,隨後難得地心虛起來,也來不及去琢磨汪明則是不是知道什麼,他不自在地抖了抖手裡的劇本:“哎呀,這裡怎麼有個地方沒寫明白,我得去跟導演討論討論。”
說完腳下抹油離開了,蘇茉莉見他這落荒而逃的狼狽情緒,頗感新鮮:“他這是怎麼了?我怎麼覺著你們倆在打什麼啞謎?”
汪明則也是難得在與某人的嘴炮中完勝一回,心情大好,甚至對著蘇茉莉笑了笑:“我怎麼會知道?”
笑的那麼燦爛,結果一張嘴就這麼糊弄人,蘇茉莉也是被他弄得沒脾氣了。
戲的第一幕就是江淼扮演的葉正暉第二重人格在莎莎發現一些端倪後對她起了殺心,莎莎在察覺到危險後本能地想逃跑卻失敗,最後被活活掐死。
“等到江淼卡住你喉嚨的時候,你要表現出一個人被掐死的過程。人在被殺死的時候肯定會有反抗、掙扎,面部表情會扭曲,呼吸不了的時候會翻白眼,你不要怕醜,要把這些都表現出來。”潘石松耐心地跟蘇茉莉說戲,“你要知道,莎莎這個人物,她是非常愛葉正暉的,這種感情帶著很大一部分的崇拜之情,因為葉正暉是警察,是她心裡的英雄。而這個英雄現在在她面前崩塌,變成看一個惡魔,她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反應?你一定要抓住莎莎她又絕望又崩潰的感覺,但同時這個角色還是很痴情的,就算是最愛的人要殺死她,她還是無法擺脫對他的眷戀,到時候會有眼部特寫,你的眼神,這些東西全部都要有。”
潘石松說完這一長串之後歇了口氣兒,又拍了拍她的肩:“你好好琢磨一下,儘量代入到角色裡去,表演嘛,本來就是釋放天性的藝術,最好能做到身臨其境,這樣觀眾才能從大螢幕上產生情感上的共鳴。”
蘇茉莉亞歷山大,她出道起定位就是偶像,從來沒有受過系統的表演訓練,平時演演偶像劇還能應付,參演這種劇情類的大投資電影卻是有些勉強了,舉步維艱還稱不上,但茉莉有時的確會有吃力之感。
比如這個時候。
她滿腦子琢磨著一個人被掐的快沒氣兒是什麼樣的,不過光憑腦補還是不夠具象化,為了找到潘石松所說的“身臨其境”的狀態,她悄悄躲到廁所隔間裡,然後狠下心掐上自個兒的脖子。
她下了狠勁兒,直到把自己掐的缺氧快昏迷過去了才鬆開,她靠在牆上張大嘴吸氣,喉嚨裡又痛又癢,身不由己地一通狂咳,動靜不小,惹得外面有人慌張拍門,可能是擔心裡頭的人突發什麼急病之類的。
蘇茉莉好一會兒才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