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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日一直都是晴空萬里,秋高氣爽,待到正日子這一天,半夜裡突然下了雨。一場秋雨一層涼,天明時分雨雖住了,但天是陰著的,格外有些冷。

天剛矇矇亮,林謹容穿了專為賀壽所做的櫻草色織錦夾襖和珊瑚粉的百褶裙,又特意將陶氏送的寶石流蘇禁步配上,梳了雙髻,正要往唇上點些許口脂抬色,陶鳳翔就衝進去,嚷嚷道:“這天兒可真是,還沒立冬就這麼冷。好不好的半夜下什麼雨?園子裡都積了水,一個下午都要坐在屋裡了。”又叫身後的丫頭可兒捧水精碗上來給林謹容挑花:“選朵你喜歡的花兒戴。”

水精碗裡用清水養著幾朵開得正豔的花,有木芙蓉、珍珠月季兩種,顏色則是深深淺淺不同的粉紅、黃色,色彩喜慶,看著挺賞心悅目的。林謹容並不探手去取,先瞧陶鳳翔的扮相。

陶鳳翔今日穿一身淺粉色的錦緞襖裙,繫了紫色的腰帶,配的碎米珠禁步,雙髻上插戴了新鮮的粉芙蓉,薄薄上了些脂粉,豆蔻少女的粉嫩嬌美一展無遺。

她既已取了木芙蓉,自己便取珍珠月季就好。林謹容取了黃色的珍珠月季,請陶鳳翔幫自己插戴,笑道:“三表姐今日可真打扮得好看。”

陶鳳翔的臉微微一紅,道:“我姐姐打扮得更好看呢。”

陶鳳翔才定了親沒多久,男家必要上門恭賀的,林謹容錯眼瞧著她的樣子,便笑道:“咦,我怎地覺得有些人今日看著好似有些羞?”

話音未落,就被陶鳳翔捏了耳朵惡狠狠地威脅:“你說誰?”

林謹容忙護著耳朵苦笑道:“我看錯了。”

“哼哼……”陶鳳翔依依不捨地收回手,似很為不曾擰下去而惋惜:“你算說對了,今日的確有人會很羞。”

林謹容自象牙小盒裡挖了一點口脂,對著鏡子仔細塗上唇瓣,看著自家的容色喜慶了幾分,方道:“誰?”

陶鳳翔卻又不說,拿捏著架子要給她施點脂粉,林謹容堅決不許:“我年紀還小呢,打扮得太過要被人笑的。”塗口脂還是為了吳氏,否則她都不想用。

陶鳳翔便颳著臉嘲笑她:“還小呢?馬上也是要說親的人了,還扮小。笑我?看你躲得過幾年?”

林謹容不期然被她說中心事,臉就熱了,微微提高聲音道:“表姐為甚突然說這個?”

陶鳳翔見她臉紅了,表情僵硬,記得她臉皮一向很薄,便不再招惹她,收了笑容正色道:“不逗你玩了。和你說正經的,我見姑母和我母親在請託人在替你看婚事呢,想不想知道是什麼樣的人家?”

林謹容的眉頭緊緊蹙起又漸漸鬆開,微微笑了:“你又來詐我,我才不上當。”

陶鳳翔急了:“我怎麼又詐你了?我親耳聽我母親和父親說的,說是也不要什麼進士,就要寬厚能幹,家裡富裕,兄弟少的……”

“這樣的話會當著你說?”林謹容臉上的笑容越發明顯:“我不信。”

陶鳳翔怎能告訴她自己是偷聽來的?只拉她起來:“臭丫頭,你不信就等著瞧。有另一件大事,剛才我先去給我母親磕頭賀壽,聽她和姑母說,范家和孫家的姑娘都要來做客,正好相看。你知道她們是誰的吧?”

林謹容輕輕點頭:“知道。我還以為我母親會另外找機會去相看呢。”

陶鳳翔得意洋洋地逗她:“說起這個,你這個小孩子就不懂了,哪有這樣的場合相看更合適的?若是單獨去相看,滿意也就罷了,不滿意,還得給她綵緞壓驚,遇到那起不講理的人家,還要得罪人。”

林謹容便動起了心思:“表姐和我說說,這兩個姑娘你可認得?就怕去個厲害嫂嫂,弄得家宅不安……”

“孫家姑娘我見過,挺大方和氣的,范家姑娘從沒見過,聽聞名聲倒不錯,但具體情形就不知道啦……”

二人到了吳氏房裡,時辰尚早,客人尚未進門,吳氏跟前全是自家人,林謹容奉上自己繡的枕屏,又行大禮賀壽,吃了長壽麵,陪著端坐屋裡說笑。

雖然天氣不好,卻半點不影響吳氏的心情,和眾人又說又笑的,興致勃勃地翻看眾人送的壽禮,不時打趣上小輩們一兩句,逗得每個人都端著一張笑臉。

待到巳時,便有客人逐漸上門。因著陶舜欽做生意肯留情面的緣故,上門做客的除了清州城中有頭臉的人家以外,還有些平日裡結交下的各色人等。客人來得不少,陶氏少不得幫著陶鳳卿接待上了點年紀的女客們,林謹容則跟著陶鳳翔招呼年齡差不多的小姑娘們。

見陶鳳翔熟稔地招呼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