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人已然起立,面色驚怒不定,那對姐弟赫然在目,惟一唐裝老者依然端坐,毫不動容。
一面色白晰約三十許男人手裡端著酒杯指著許大路怒喝道:“你是什麼人,這樣大膽闖進來?”顯是杯盞交幌,酒酣耳熱之際被許大路突然闖將進來。
日間那渾人嚷道:“師傅,就是他。”那芸姐只是狠狠拿眼剜他,怒容滿面。
許大路見房內除這幾人外,惟餘一女子,知面前男人必是正主,也自大喝道:“我便是許大路,沒見過麼?”
那人一怔,仔細打量他一番,盯著他道:“你便是許大路,怎麼不象?”言下之意竟是以前見過,現下卻不認得了。
許大路也覺他依稀有些面熟,望得半天,忽然想起,咬牙道:“原來是你!”舉步上前欲待問個明白。那人以為許大路要對之不利,慌然後退,忽覺眼前一花,也不見那唐裝老者如何作勢,驀地插到兩人之間,身形端凝如山,自身上散發出一股凌厲氣息。
許大路體內氣機受其牽引,真氣奪體而出,當下兩股氣流激烈相撞,發出尖利的噼啪聲,眾人莫不掩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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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六章
室內勁氣四溢。眾人俱覺疾風撲面生痛,齊齊後退不迭。
老者穩穩定在許大路面前,許大路只覺自己的氣勁如激流衝擊在礁石上,悉數被濺開,登時騰騰騰倒退幾步,再看老者僅只上身微微一晃,不由駭然色變。許大路隻身來犯,原本就依仗莫名修來的渾厚真力,身手根本就不值一提,現下引以為傲的勁力在人家面前卻是不堪一擊,怎能不大驚失色,怔怔無語。
老者心中更是驚疑不已,適才兩人真氣全力互撞,硬拼之下看似自己大佔上風,其實心知肚明之所以把許大路震退,完全是自己將勁道集於一點,而對手的真氣分得散而廣,以點選面,彼消已長之下僅將許大路只毫髮不傷地逼退數步,看來此子功力強勁較自己數十年苦修實是不遑多讓。面前這個年輕人歲數不大,一身功力卻堪稱強橫無比,真氣與自己同出一脈無疑,只是不知何時玄門竟出了如此一個人,從未聽人提起過,難道是思忖之間一時也是默然不語。
那東方市長出身名門世家,對華國一些秘辛知之甚深,見得許大路如此聲勢,知曉他也必是如老者一般的華國禁忌一族,本自心驚,這時見許大路被老者逐開,膽氣一壯,想起在眾人面前被許大路嚇得驚惶失措,顏面大是無光,不由極為羞怒。在老者身後厲聲道:“我是國家官員,在這裡宴請貴賓,你無端闖進來想幹什麼?還有沒有國法?”那芸姐也道:“就是。”
許大路緊緊盯著他,嗤道:“國法?你對付我們兄弟的就是國法吧?”
東方市長只覺許大路的眼光如釘子般射將過來,不由望裡縮了縮,道:“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
許大路氣往上撞,真氣激盪下就待出手,老者擋在中間忙一揚手道:“小兄弟且慢,可否聽老夫一言?”
許大路心生顧忌,情知今日有這老者在,勢必討不了好去,暗忖這老者總不能時時守在那東方市長身邊,不妨暫且同其虛與委蛇。抑下怒氣止住勢子道:“有什麼話就快說。”語氣頗為生硬,面上自也好不到哪去。
老者涵養甚好,也不以為忤,正欲言語,邊上那芸姐已自叱道:“有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麼?真是沒禮貌。”
許大路聞言怒氣又生,還未及反應,老者見勢已忙道:“芸兒不要亂說話,我怎麼能在這位小兄弟面前妄稱長輩。”他見許大路雖是年輕,但功力高絕,心中對他的來路有所疑慮,不敢妄然尊大,是以言下竟將許大路當作平輩論交。芸兒聽得師尊此言,大奇之下撇嘴道:“這小子有什麼了不起,值得”話猶未完,老者提高聲音呵斥道:“不許再說。”轉對許大路說道:“小孩子家不懂事亂說話,小兄弟不要見怪。”
那芸兒顯是平時甚得老者寵溺,被呵斥得這麼一句,眼眶都已紅了。瞥見那兩名黑衣大漢剛自地上艱難爬起,一腔無明火正無處可發,登時找到出口,嬌叱道:“你們兩個傢伙真是沒用,平常自吹自擂說是什麼特種精英,以一當百,現在打不過人家也就算了,就連個門都守不住,大師兄教你們的都煉到狗身上去了?”兩大漢稀裡糊塗剛強自爬起,兀自頭暈腦漲,就劈頭蓋腦地捱了一頓好批,心想自己平常怎的自吹自擂了,張口便欲待分辯,忽見那渾人在旁擠眉弄眼,猛地省悟這位姑奶奶受了氣在借題發揮,登時齊齊縮口,硬生生吞下這隻死耗子。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