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中傳出了“轎中人”冷厲的話聲:“邱總巡,先查死者致命之由!”
“遵諭!”
邱雲步向死者,開始翻查。
徐文帶煞的目芒直射在那頂彩轎上,“轎中人”到底是什麼形象他到現在還無所知,僅知道對方是個女的,功力奇高,他想及“轎中人”能封人功力的詭異身手,不禁暗地打了一個冷顫。
他自得“白石峰”後的怪老人輸以真元之後,功力猛增,但未曾與“轎中人”
交過手,能否毀得了對方,他沒有自信,但他盤算著,如何使對方現身?
總巡邱雲駭然好了徐文一眼,然後趨近轎前,道:“稟太上護法,死者無傷痕!”
“什麼?無傷痕?”
“是的,依卑座看來,似乎與……”
“說下去?”
“似與‘地獄書生’的殺人手法相同!”
“你是說‘無影摧心手’?”
“相似,但無法確定。”
“退下!”
徐文心中暗自冷笑。
“轎中人”冷冰冰地發話道:“朋友如何稱呼?”
“索血人!”
“索一血一人?”
“不錯。”
“什麼來路?”
“尊駕何不出轎說話,見不得人麼?”
“無禮!‘索血人’,你殺人的原因是什麼,”
“索血!”
“物件是本會麼?”
徐文一咬牙,道:“就算是吧!”
“轎中人”默然,似乎在思索什麼,場面頓是死寂,但卻瀰漫著無形的殺機。
久久,“轎中人”才沉重地開了口:“‘索血人’,你與‘地獄書生’是什麼關係?”
徐文心念電轉,承認還是不承認?如果承認,根本失去了易容的本意,而對方勢必傾全力以對付自己,如果否認,對方已看出“無影摧心手”,很難自圓其說,當然,如果能撲殺對方,不放活口,便什麼顧慮都沒有了。可是,能否辦得到卻大成問題。如是,則“各個消滅”的復仇手段,必將破滅……
復仇,是第一要義。
於是他含混地道:“這一點尊駕大可不必追究。”
“好,這暫不談,你是乖乖地隨本座上山,還是要本座出手?”
“隨尊駕上山?嘿嘿嘿嘿……”
“那是要本座出手?”
“尊駕不出手也不行,區區並無意放過在場的每一個活人!”
“狂妄!”
怒喝聲中,一道罡風從轎內卷出……
徐文可絲毫也不敢大意,何況他的目的是要仇人的命,身形微挫,雙掌扶以畢生動力,封了過去。這種打法,一分修為一分力道,絲毫無假,偷不了機,取不了巧。
當然,他有他的目的。第一,速戰速決;第二,探測對方的功力高到什麼程度。
“轟!”
兩股驚世駭俗的掌力撞在一起,發出一聲晴天霹靂股的巨響,勁力餘波,撕空迸射,一項彩轎,被震成了碎片。
四名抬轎的壯漢,面目失色,退到兩丈之外。
總巡邱雲也是目瞪口呆。
徐文被反震之力追得雙足入土,陷及腳踝。
“轎中人”出現了,赫然是一個淄衣老尼……
徐文目光掃處,幾乎駭叫出聲,但他終於忍住了,“轎中人”竟然是“普渡庵”
住持“修緣”老尼,看來她是因為身為佛門弟子,參與江湖幫派活動恐遭物議,而且相當不便,才以“彩轎”掩飾。他認識“修緣,但“修緣”可認不出他來。
神秘的“轎中人”,曾使他困惑,費盡心思,拆穿來竟這般平淡無奇。
“修緣”老尼面上的肌肉陣陣抽動,眸中煞光迫人,激動地道:“‘索血人’,你身手不弱!”
“徐文”語帶嘲諷地道:“師太過獎了!”
“不過,你不必得意,貧尼若不收拾下你,自決當場!”
這話,使徐文心頭一震,對方敢以生命作賭,當然不會應聲恫嚇,而且此處仍是“衛道會”勢力範圍,後援隨時可到,如果再加上“無情叟”等一二高手,後果就真的難料了,為今之計,速戰速決是上策……
心念之中,身形向前挪了兩步,慄聲道:“無妨試試看!”
看字聲落,如濤掌力已攻了出去。
“修緣”老尼面目一寒,雙袖交叉,如剪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