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深穴脈,慄聲道:“劍傷,流血過多,恐怕……”
以下的半句話沒有說出口,但可想而知是凶多吉少了。
徐文也湊了過去,只見劍痕累累,像一張張的小口,汩汩冒著鮮血,皮肉向外翻轉,厥狀之慘,令人不忍卒睹。
蔣尉民目中淚水直流,哽咽著不能出聲。
蔣明珠動作倒蠻快,這時已取來了傷丹,遞與她父親……
蔣尉民突地低叫一聲:“不好!”
徐文一驚道:“什麼事不好?”
“看這所受的劍傷,可能是‘五方教’伏伺在‘鬼屋’四周的弟子所為,他一路流血奔入密室,恐怕被對方發現……”
“小侄出去看看!”
“寶兒,給你世兄帶路,你別現身。”
“好的。”
寶兒應了一聲,拉起徐文便往外走,走的卻不是來時路徑,想來這地室的通道必然不少。
顧盼間,來到一堵石壁之前,寶兒伸手一按,石壁裂開了兩尺寬一條縫,徐文一閃而出。寶兒道:“世兄,我回去看二師兄,停會再來接你。”
“不必了,留著門我自會回來。”
“世兄,下手別容清,多殺些……”
“放心,‘地獄書生’不致於心腸太軟!”
穿過約三丈長的南道,眼前是一片密集的鳳尾竹叢,拂開枝葉,只見這片竹叢是植在池中央的假山上,距地邊約莫四文。徐文大是驚歎,像這種暗道,外人要想發現的確不太簡單。
池對邊,黑影幢幢,來往逡巡。
夜空中,飄來四更鼓聲,距天亮還有一段時間。
徐文退回竹叢之後,縱上假山石頭,然後投升空中,一旋,兩旋,轉了方位,鬼魅般地落到地上,了無聲息。
他定了身形,四下一掃,發覺潛伏的“五萬教”教徒不在少數,看來對方是非得手而後才甘心。此際,已不見火光煙氣,想來那小院的房舍已成墟了。
“沙!沙!”
他故意放重腳步,朝空曠處走去。
“誰?不許任意走動!”
顯然對方把他認作自己人了。他充耳不聞,前行如故。
“唆!唆!”三條人影竄了過來。
徐文連對方的衣著形貌都不屑於分辨,迎著人影,“毒手”電閃點出,“砰!砰!”聲中,三名教徒糊里糊塗地送了命。
聲音驚動了其餘伏匿的人。
“什麼人?”
暴喝聲中,又有五條人影從暗處撲出。
徐文照方抓藥,解決了五人。
“朋友,好辣的手段!”
冷喝聲中,徐文倏然回身,只見三丈外站著一個錦衣少年,當下冷哼一聲道:“‘五方使者’!”。
錦衣少年可能到此刻才認出徐文,駭呼一聲道:“‘地獄書生’!”
徐文寒聲道:“不錯,正是區區在下!”
那名“五方使者”不待徐文話完,掉頭朝暗影裡逝去。他很有自知之明,不敢與徐文動手。但徐文怨毒已深,恨“五萬教”入骨,哪裡肯放過他,身形一劃,由測方繞截,快得有如鬼影飈風。
“五萬使者”閃出不過五丈,便被徐文截住。
“你還想逃麼?”
“毒手一式”猝然攻出。“五方使者”揮劍相拒,招式才發出一半,悽哼一聲,栽了下去。
警哨之聲,此起彼落。
徐文循聲撲殺,慘號代替了警號,充斥夜空,本就陰森可怖的廢園,此刻變成了鬼域。
盞茶工夫之後,一切的聲浪平息了,死的,陳屍“鬼屋”;活的,聞風而遁。
徐文殺機未泯,繼續巡搜,但已找不到發洩的物件。
到底死了多少“五萬教”教徒,也沒有人去清點。
徐文搜巡了一週之後,回到那地室入口的池旁,蔣尉民業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