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此時並無人顧暇到祁旦緦,他攬了祁旦緦便向著前方一座城的方向跑了起來,不多久便發現身後有黑衣人追了過來。
祁旦緦見郝澹臉色越發蒼白,腳下的速度也慢了下來,帶著自己他是很難逃脫的;祁旦緦揪了郝澹的衣角,看了身後已然要追上來的人說道:“如若他們要找的人是你,你將我放下,自己離開,他們不會傷害我的。”
郝澹卻好似並未聽見他的話,依舊緊緊的將他扛在肩上奔跑,祁旦緦心裡著急,說道:“我並不是在意你的安危,只是不想汝修捲入到這件事。”
郝澹身子僵了僵,許久之後,才微微點了點頭,冷冷的對祁旦緦言道:“公子照顧好自己,這次是奴才罪過,來日郝澹定向公子請罪。”
將祁旦緦放下後,郝澹身影跳躍,很快便消失在林木掩映之間。
而祁旦緦脖子上架了一柄鋒利的劍,劍刃散發著寒冷的銀光,祁旦緦緩緩的轉過了身,抬起臉看向蒙面的那人,那人愣了一下,手中的劍鬆了鬆,祁旦緦趁機說道:“我只是個平常百姓,並不是與他們一起……”話未講完,祁旦緦頓時痛苦的睜大了雙目,悶哼了一聲,痛昏了過去。
“主子還在等著,利索一點!”後來趕來的人訓斥了原本用劍指著祁旦緦的那人,那人點點頭便轉身去了。
☆、慘劇
天空暈染的一片火紅,好似一口燒紅的大鍋倒扣了下來,烘烤著狼狽匍匐在地面上的人,身後是嗜血的馬鞭,一聲聲響徹天地,卻鞭策在一具具瘦弱的軀體上,留下一道道猙獰的血痕。
殘破的衣片遮蔽不住破敗的軀體,瑟瑟發抖卻不敢卸下肩上的重擔,滿是髒汙看不清面目的臉垂著,像是認命的老牛將木擔嵌進了血肉之中。
“快點!慢吞吞的是想被拖去喂狼嗎!”刻薄兇悍的執鞭者一鞭下去打在一個老者身上,老者雙目早已昏沉,這一鞭讓他眼前一黑跌倒了下去,瘦弱如杆的臂膀想撐起身子,卻一次次跌倒,直到力氣耗盡,終是趴在灼熱的塵土上喘息,再也爬不起來。
執鞭者怒目圓瞪,聲聲斥罵,鞭子落下狠狠的鞭笞,老者的衣衫被打破,身子止不住痛苦的顫抖,低低的輕哼,卻無力反抗,周遭的人看見卻依舊埋頭苦幹著,恍若見慣了這種事,並非視若無睹,而是無可奈何。
老者終是被拖了下去,扔進不遠處一個大鐵籠之中,在鐵籠中有幾隻毛髮雄渾黑亮的狼,只是額間和胸腹部有是雪白的毛髮,背部是黑亮的毛髮,身姿矯健,眼中隱隱透著綠光,圍著被扔進來的老者……一聲聲悽慘的叫聲終於平息,蠶食之後,便只剩下那一地血淋淋的白骨……
偌大的工場,數不清的人,除卻那聲老者驚懼痛苦的呼救卻聽不到半點聲音,只有石塊與木頭相互撞擊的聲響,和那壓抑的、恐懼的呼吸聲……這片天地就像是一個人間的修羅場,慘劇每日都在上演。
胸口的傷口一陣陣的痛,祁旦緦昏昏沉沉的渾身發熱,意識混亂的躺著,四肢麻木而僵硬。只聽得咕嚕嚕的聲響,睜開眼睛是漆黑的一片,僅有鮮亮的幾縷光線透過小圓孔照射進來,撲鼻的潮黴味。
微微的動了動身子,想伸展一下手臂,卻碰到了木壁,祁旦緦伸手摸索了一番才知道自己被困在一個大木箱之中,這隻木箱僅容得下一個人蜷縮著身子,祁旦緦幾乎動彈不得;木箱上有幾個小小的圓孔,流通著空氣,祁旦緦挪動著身子,將臉靠在圓孔附近,透過圓孔望去,但見後面跟著許多衣衫襤褸的人,神情慘白的被伸縮拴住了手腕綁成一排,還有些面目神情兇狠的人肩上扛著大刀跟著,是在看守這些奴隸一般的人。
祁旦緦所在的大木箱被放在車上拉著前行,他並不知曉自己將被帶到哪裡去,心中忐忑不安,他分明記得自己放走了郝澹,卻被追上來的黑衣人刺傷暈死過去,他本以為自己將要死去,為何醒來卻被囚在這木箱之中?胸口的傷口並未致命,卻也是極嚴重,祁旦緦摸了摸傷口,有被人包紮清理過,此時雖也是痛得厲害,可是祁旦緦也知曉他已好轉了許多。
轉了身子,艱難的轉到另一側的圓孔處,大木箱四個木壁皆留了圓孔,祁旦緦想要知曉如今自己身處何種境況,自然不能掉以輕心;隔著圓孔望去,確實黑黢黢一片,只有點點微弱的光影,並看不清有甚麼,祁旦緦剛要收回視線對面忽現一隻漆黑深沉的眼睛,祁旦緦心下一驚,猛然撤了回來,心跳極快。
那隻眼睛幽亮漆黑恍若萬年的寒冰,又似深淵寒潭深不可測;他們似乎離得幾近,他清楚的看見那隻眼中翻騰的怨恨和怒火,偏偏又有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