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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然而,既然他敢讓他一人留在那裡,又怎會沒想到他會逃跑?

遠處暗沉沉的密林裡慢慢的顯出一個陰森的身影,郝澹的臉色依舊冷冰冰的毫無表情,祁旦緦雖想過並不容易逃脫,卻沒想到他這麼快便追了上來,且臉色不變,氣息不亂,猛然想到他揹著自己一夜便從門隅跑到了神山,而他們就算趕馬車也要近一天時間,才知曉郝澹這人完全是深不可測的。

汝修身邊的人,竟個個如此厲害?祁旦緦倒還是小看了他。

林映牧見郝澹,倏爾起身,“大冰臉的跟班怎麼在這兒?”歪著腦袋想了想問道:“難道是他挾持你?”

而郝澹顯然已沒了耐性,轉眼間便到了眼前,將林映牧一腳踢飛了出去,密林中忽爾又出現一個黑影,堪堪接住了林映牧下落的身子。

那人衣衫襤褸,頭髮凌亂遮住了臉,並看不清容顏,只是那雙眼睛犀利的看了過來,郝澹接到那人的銳利的眼神,心知這人並不好惹,抬手打暈了祁旦緦扛在肩上,腳下使力一躍跳上樹枝,遠去。

而突然出現的人,只抱著受了輕傷的林映牧,在他寬厚的懷中更顯得小小的一團,林映牧手腳撲稜著叫道:“壞人!別跑!給我站住!呃?你甚麼時候出現的?”

男子並不說道,只是沉沉的望著他,然後起身,鬆手,林映牧便“噗通”一聲落在了地上,哀叫了幾聲後他才爬了起來,埋怨了幾句,才想起祁旦緦,要去追時已然看不見他的身影了,林映牧氣的原地跳了幾下,好一頓數落惹人討厭的汝修。

那人也並不覺得他呱噪,只靜靜的站在一旁聽他講話,林映牧撒完氣之後,才捂著嘴湊到那人身邊,笑道:“我早就在祁旦緦身上放了‘香’,就是你給我的那種‘香’,你不是說哪種蟲子能尋著香味找到香源處嗎?咱們試試看如何?”

林映牧興致勃勃,那人卻森冷冷的用怪異暗啞的嗓音問道:“你把‘香’放在那人身上了?”

林映牧很自豪,仰著小下巴道:“是啊,我是不是很聰明。”

男子的臉上佈滿髒汙疤痕,並看不清臉色,然而眼神卻變了又變,最終也沒再說甚麼。

☆、風雲

花開生兩面,人生佛魔間。

祁旦緦昏昏沉沉的,一直都沒清醒過來,只有幾次意識稍有恢復,只隱約覺得眼前似有人影晃動,耳邊有人談話卻也聽不真切,身子好似被人歇了力氣般酥軟無力,須臾,鼻尖傳來一股香氣,腦中一沉便又昏睡了過去。

不知昏睡了多長時間,臉上驟然一涼,祁旦緦咳了幾聲醒了過去,臉上胸前的衣衫上一片溼漉,下巴倏爾被人粗魯的捏住,他被迫抬起臉。

“呦?大哥,這小子白白淨淨的,長得倒真是不錯,可惜了竟是個男人。”捏了祁旦緦下巴的人說道,手指還在他臉上摸了摸。

祁旦緦只覺得心中厭惡,皺了眉偏過頭躲了去,那男人嗤了一聲:“還真是有幾分脾性,”說著一巴掌便扇了過去,力氣之大,祁旦緦多日顛簸昏沉,眼前竟一陣黑暈,險些昏了過去。

後頸衣服被人野蠻的揪了起來,祁旦緦晃了幾下站起身,手撫了撫眉角才真正清醒過來;只見幾個邪氣之人圍著自己,眉眼之間盡是匪氣,衣著並不似平常百姓,那凶煞邪惡的樣子倒像是山野土匪,揪著自己的人長著一臉絡腮鬍子,看不清滿目,眼角處那道刀疤卻是格外顯眼。

此時,天已大黑,山林中幽幽的傳來野獸蟲鳴的聲響,他們一夥兒人點了幾堆火圍著,他便在最亮處被人揪著衣服圍觀著。

環顧四周,並未見到郝澹,祁旦緦不禁寒心,難道郝澹竟將他賣給了這幫匪賊?再看這一幫人肩扛刀槍,體魄彪悍,他要怎樣才能逃脫?

“在想甚麼?”滿臉鬍子的男子兩根手指捏著他,將他的臉轉向自己,說道:“你叫甚麼名字?為何只身出現在山林中?”

祁旦緦見男人面相雖是兇惡,說話也是粗聲粗氣,眼神卻是凜冽銳利的,這樣子倒像是這幫匪賊的老大;祁旦緦聽聞他的問話,也覺出此人對自己懷有警惕之心。

祁旦緦掙脫了他的手,垂下眼看了橘色的火光,言道:“我叫多仁。祁旦緦,被人弄暈挾持而來,清醒之後便已落入你們手中了,其中的緣由並不十分清楚,我只是個平凡百姓,你們可否放了我?”

絡腮鬍子男人身邊一個尖嘴猴腮的人嗤笑了一聲:“放了你?這麼白淨漂亮的小書生落在我們手中,怎麼能輕易便放了?”

祁旦緦聽這人的聲音,知曉此人便是打了他一巴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