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的大恩人吶,不管是劉妍的事,還是之後她對自己的照顧……
所以,經過一番冥想之後,蕭鬱蝶抬起頭來笑著對柳綺雯說:“柳典樂,勞煩你去一趟城內東街的如意客棧,就把客棧的老闆娘田如意接來吧。”
柳綺雯不解,單若嫣更是一頭霧水。
白沁舒蹙起了眉頭,跟蕭鬱蝶相處了一陣了,倒還真的忘記問問她的家人了。
蕭鬱蝶看著莫名的大家,隨即便笑了起來:“我自幼便喪父喪母了,”說到這裡,蕭鬱蝶心中對蕭傲陽的愧疚已經是極大的了,“唯有叔嬸,姑母們,不過,他們都遠在千里之外。而那家客棧的老闆娘對我有莫大的恩情,我能有今天,都要多虧了她。”
聽到這兒,柳綺雯她們才恍然大悟了。
待大家交代清楚了這些事情之後,柳綺雯笑眯眯地又透露了一個訊息:“對了,你們過幾天的獻演,是個天大的機會。因為溫司樂和張司樂挑剔的緣故,司樂監就只有我一個典樂,話說過幾日的獻演,若是能得到皇上欣賞的,即刻就被封為典樂。要知道,掌樂跟典樂只一字之差,但是要從掌樂升到典樂這個位置,卻有千里之遙。”
這時,白沁舒明顯發現,一直在邊上甚少言語,漫不經心的顧蕊瑤,眼裡早已閃爍著不明的光。
“那,這麼說起來,倒還真是個好機會呢。”蕭鬱蝶若有所思地說著,“柳典樂,是不是升為了典樂之後,會有很多的機會給皇上還有那些寵官們獻演?”
柳綺雯不知道蕭鬱蝶是暗暗地在為張易之的事情籌謀,於是她便無奈地答了一句:“其實,說什麼獻演,殊榮的,不過是給主子取樂的奴才罷了。”
單若嫣見柳綺雯這麼一說,倒反起嘴來:“也不能這麼說,像我,本來我爹是金甲將軍,我應該不愁什麼的。但是,我爹說了,這個年代不同。女子要有才,要有能。就像現在宮中深的皇上喜愛的那位女官上官婉兒一樣,她位列六局之外,是個獨立的女官。但是,她的權力,卻遠遠大於六局之上。”
聽到單若嫣提起上官婉兒,蕭鬱蝶來了個激靈。
也對,怎麼能在武則天執權的時代忘記了這位女宰相呢?
日子過了一天,尚儀局的辦事效率還真是高呢。
在古代這麼交通不發達的時代,柳綺雯竟然在第二天就讓蕭鬱蝶,白沁舒和單若嫣見到了自己想要見的人。不過,顧蕊瑤的父母在江南,進宮的話,可能是好幾個月之後的事情了吧。
蕭鬱蝶她們儘量不在顧蕊瑤面前表露出很開心的樣子,怕她見了會難過。
不過,當蕭鬱蝶拉著田如意進了自己的居室之後,田如意和她兩個的叫聲,可以把屋頂掀起來……
“鬱蝶,我做夢也沒有想過,自己有生之年可以到宮裡來玩一玩!”田如意激動地拉著蕭鬱蝶的手說。
此時的田如意,就跟土包子進城一樣,滔滔不絕地跟蕭鬱蝶感嘆著宮裡這個門是金的,那個欄是玉的……
不過也是,第一次進宮的蕭鬱蝶,何嘗不是這個樣子?
一陣激動平息過後,蕭鬱蝶拉著田如意坐下,她指著桌上的糕點說:“我知道這些都是如意姐愛吃的,所以早早就讓御膳房那邊抽空為我準備了。”
田如意痴痴地笑了一陣:“鬱蝶啊,我們相處細數下來,不過幾天,你竟然就對我這麼好……”
蕭鬱蝶還是握著田如意的手:“如意姐,你別這樣說。要不是你當日幫了我朋友,她今天就不可能幸福地跟著她愛的人在一起。要不是當天你幫我躲過了那些人的查詢,我就沒有今天了。”
“所以,”蕭鬱蝶真心地望著田如意說,“鬱蝶我謝你還來不及的呢。”
田如意搖搖頭笑著,隨後便用手捻起一塊桂花糕吃了起來。
“那天,”田如意吃完後笑著說,“你沒有再回來了,我就猜想你是入選了。我後來不放心,又讓小七去打聽了一陣,結果幾天後就在入選的皇榜上看到了你的名字,我當時真高興,於是就對著所有的客人說了那天的酒水全免了。”
蕭鬱蝶哭笑不得,田如意是個寡婦,賺兩錢也不容易的。
“如意姐就是這麼豪爽的性子,鬱蝶喜歡!”蕭鬱蝶笑呵呵地說。
田如意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像想起了什麼正事似的拿出了一個藍底碎花的包袱說:“這裡邊是我準備的一些小吃,我想這宮裡可能是吃不著的。那時我見你十分愛這些個小吃呢,於是就藉著這個機會準備了,這裡邊,還有我的幾個拿手好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