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還的話,我可不依。”張有才越推辭,秀兒越覺得弟弟好,笑眯眯地道。
“但……”見張有才又要但了,秀兒白他一眼:“沒什麼但是的,你自己的本事你自己還不曉得嗎?不說像你張大哥一樣做大掌櫃,一年賺七八千兩銀子,就說像我一樣,做個這樣的掌櫃,一年也有四五百兩銀子,難道還養不活一家老小?趕緊去上工,好好的給我學,過個幾年也做個掌櫃給我瞧瞧。”
秀兒臉上帶著笑,可嘴裡的話就沒那麼溫和了,張有才哎了一聲,也就匆匆跑去上工。看著他離去,秀兒不由抿唇一笑,老張婆不知什麼時候走進來,瞧見秀兒臉上的笑就道:“瞧見你們姐弟能這樣,我就放心了。秀兒,說起來,我還……”
“張嬸子,那些話就別說了,都過去了。等以後阿弟娶了媳婦,生了孩子,您抱了孫子,還不曉得怎麼樂呢。”秀兒的話讓老張婆笑了,都過去了,再提起原來就不對了。
秀兒收拾一下,也就去往鋪子裡。點過了賬目,就打算給江南那邊的掌櫃寫信,為弟弟求親。剛寫了兩行,小荷就走進來:“王姑姑,方才我在外面瞧見一個人,往我們鋪子探頭探腦的,仔細瞧了,像是小張哥的那個娘。”
戚嫂子會尋上來,是秀兒能想到的,聽了這話就道:“她還不死心呢?”
“怎麼會死心?王姑姑你不曉得,我多留了個心眼,打聽過了,這人都嫁過三回了,除了小張哥就再沒生過兒女。這最後嫁的那個男人是個下苦力的,能賺多少銀子?她平日裡也擦脂抹粉,勾三搭四得些銀錢。現在年紀漸漸上去了,孤老來的少了。她男人原先瞧在銀錢面上,對她做這些事也是睜眼閉眼,現在銀錢少了,沒有銀子喝酒,開口就罵舉手就打。她見男人靠不住,不就越發想纏上小張哥了?”
尚媽媽進來送茶,聽到秀兒這話就說了一大篇,小荷的臉不由有些漲紅:“真是笑話,都嫁過三回了,還好意思回來纏上小張哥?”
“那等人的臉皮,哪是你能想到的?”尚媽媽和小荷在那議論,秀兒已經把信寫好,封好讓小荷拿了信出去送到榛子那邊,等有去江南的人就把信送去,這才對尚媽媽道:“原本我不想見她,可這會兒阿弟都要定親了,總要打發掉。”
“小張哥就要定親了?我原本還想把我侄女說給他呢,沒想到就有別的姑娘了。”尚媽媽哎呀一聲到,秀兒已經笑了:“尚媽媽,你不早說?這回晚了,下回請早。”
“哪還有下回呢?”尚媽媽也笑了,就出去把戚嫂子請進來。戚嫂子從沒來過這樣地方,只覺得眼前什麼都是好的,想到若兒子能認自己,自己也能穿件好的,只可惜打聽了幾回,這些人的嘴一個比一個緊,怎麼都打聽不出來。
見了秀兒,戚嫂子直接就跪在地上,口裡奶奶太太亂喊:“我實實在在是生了喜哥兒的人,他現在把我扔下走了。您可要幫我做主。”
“起來吧,我受不得你的拜。”秀兒瞧向戚嫂子淡淡地說,這聲音有點耳熟,戚嫂子眨眨眼,抬頭往秀兒臉上瞧去。秀兒當年還小,穿著也沒現在這麼好,可秀兒生的有些像屈三爺,這是戚嫂子一眼就能望出來的,不由吃驚地張大嘴,接著又細細望去,心裡琢磨自己當年沒生女兒啊,而且就算生女兒,也沒這麼大啊。
秀兒任由她打量,過了會兒才道:“你當然不記得我了,可我,怎麼會忘記你呢?王奶奶?”聽到秀兒提起當初在屈家時候,曾被短暫叫過的稱呼,戚嫂子不由臉一紅,接著就道:“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沒良心的女兒。我只恍惚聽說他有個閨女,可從沒見過,沒想到你都這麼大了,還過的這麼好。”
說著戚嫂子就撲上前:“都說床前走過就是母,你不能……”這話讓秀兒笑出聲,真是異想天開,以為自己是這樣能隨便被訛上的嗎?秀兒瞧著戚嫂子,臉上的嘲諷很明顯:“你配嗎?”
這一聲讓戚嫂子低頭,但很快又抬頭:“我配不配什麼的,可我也給你生了弟弟,還……”真夠死纏爛打的,秀兒臉上笑容更深:“還什麼?你別提屈三爺,他若能站在我面前,我恨不得活吃了他的肉。”
秀兒的話透著寒意,戚嫂子差點就要伸手抱住自己的肩,但很快就又道:“這樣天打雷劈的話,你可不能說。”
“你一個不過是和屈三爺私通生子的人,都敢來我面前說什麼床前走過就是母的話,我還不能說別的?”
“這話算我說錯,可我生了你弟弟是事實,你不能攔著不讓我見他。”戚嫂子見訛不到秀兒,於是又換了口氣。
“你見他做什麼?見他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