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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家李頭領自問也並非杜頭領麾下舊人、嫡系,也是原本自有門戶,前來投靠的,當此之時,人人自危也是有的。

而且我家李頭領自立門戶時,好歹也沒有偷襲杜頭領的人馬,二沒佔杜頭領到手的地盤。所收服的不過是趙破陣手下不服杜頭領、死硬不願歸降之人,佔的也是趙破陣被殺後,杜頭領沒來得及收編的地盤——難道在闞將軍、王將軍看來,天下洶洶,義軍蜂起,只要不是主動來投靠杜頭領擔驚受怕的,其餘人等哪怕是僅求一個安心自保,都是罪過麼?杜頭領便是這麼對待四海之內的義軍兄弟的麼?若真是如此,毛某倒是為如今還在杜頭領麾下做事的苗海潮苗頭領等人擔心呢——他們好歹都是曾經一方豪強,有自己的人馬,但願不要哪一天便步了趙破陣的後塵才好。”

區區幾句話,就把李子通數月前從杜伏威門下逃出來自立門戶的事兒動機給大致上洗白了——咱不是忘恩負義,這不是怕被杜伏威清洗了麼!

歷史上,李子通從杜伏威帳下脫離自立,那還得是兩年之後的事情,和趙破陣被杜伏威偷襲殺死並不是發生在同一年,而且李子通叛出時,還在那次會談中偷襲了杜伏威,用弓箭把把杜伏威本人射傷了。是王雄誕斷後,讓手下人把杜伏威揹走,才脫離了險境。從此杜伏威軍和李子通軍結下了死仇,最後在淮南一直相互殺來殺去直到楊廣嗝屁為止。

但是誰讓蕭銑對歷史改變,讓諸如楊廣三徵高句麗、江淮義軍地盤真空區的出現等情況都發生了明顯的蝴蝶效應和提前呢?李子通因為江淮地盤提前出現了真空而提前南下,趕上了趙破陣被殺的事件,所以叛出的時候也沒必要冒險偷襲杜伏威與之徹底破臉。這一切,都為毛文深今天援轉關係創造了條件。

王雄誕果然為之語塞,再也不好拿仗義不仗義來說事兒。李子通見軍師拿言語擠兌住了對方。他才有機會開口,繼續按照來之前軍師給他排練好的說辭遊說:

“闞將軍、王將軍,不管咱兩家此前有些什麼誤會。今日昏君的走狗大軍壓境,還是同氣連枝先相互援手要緊,那些舊事便先揭過不提了。為了表示誠意,李某把我軍的軍情向二位將軍通報一下:如今李某麾下派遣了六千趙破陣舊部。在建陵縣等處死守。若是算上裹挾的丁壯,也能湊出萬人。官軍總數不過兩萬,還要分出數千佔領安撫已經攻下的數縣,兵力不到守軍的兩倍,要想少一些傷亡快速破城,那也是不可能的。

咱們儘可以先分兵成掎角之勢,一旦官軍攻城氣阻,便趁機夾擊——到時候。李某的軍隊自然會先打頭陣,絕對不會讓二位將軍難做。而若是官軍真能快速拿下建陵縣。銳氣未銼,那也只能說是李某料敵失誤、此番來的蕭銑領兵才能遠在王世充之上。到時候李某自然只有放棄海陵郡地界,遠遁鹽城縣,以避官軍鋒芒——至於官軍到時候調轉矛頭再攻山陽郡,卻不能怪李某不仗義相助了,實在是力有不及。真到了那一刻,李某也勸二位將軍向杜頭領申明難處,放棄淮南地盤,退回淮北以躲避蕭銑氣焰為好。”

闞稜冷哼一聲,心中蔑視之情顯露無遺,卻是懶得回答李子通的矯情言語。倒是王雄誕不怕點破,直接哂笑:“李子通!你不必用激將法!打不打得過蕭銑,咱心裡自有分寸。”

“那是最好,恰才李某所言冒犯之處,二位將軍還請不要介意。”

如今正是要藉助別人幫手的當口,李子通當然能屈能伸,儘管對方也只是為了唇亡齒寒,而非真對他有什麼好意,只管賠笑安撫。一通遊說下來,闞稜、王雄誕倒是被安撫住了,與李子通通氣,各自尋了一些地利的所在分了軍勢駐紮,距離建陵縣不過六七十里地界,成掎角之勢。

淮南水網縱橫,運河沿線地勢複雜的所在不少,比如後世的高郵湖那一票大湖如今雖然還不存在,沼澤卻是很多。義軍熟悉這一代的地理,自然要盡佔其利,兩軍駐紮的地方,都是挑選在了港汊縱橫、但南邊又有淺水沼澤間斷的所在。如此,義軍的小船從北而來可以透過,蕭銑縱然有犀利的水師戰船,卻因為吃水的問題沒法趕到義軍選定的駐紮戰場,想要主攻就會遇到很多困難,就算義軍交戰不利的時候,蕭銑也沒法斷了義軍水路的退卻之路。

……

且不說李子雄那邊安撫分化狡辯偽裝手段都用上了,好歹把闞稜王雄誕拉到了自己一條戰壕內。

蕭銑這邊,圍住了建陵縣城之後,便著力分兵以版屏擋箭、弓弩隊輪番放箭壓制城頭、建蝦蟆車運土填壕,按部就班緩緩攻打——萬全沒有搶進度的意思,一切進攻安排都是以儘量避免傷亡為首要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