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人,還是不要給好臉色或者把畏懼表現給他。
趙八有些施施然,她的眼睛,不得不說很吸引人,彷彿為這張滿是麻子的臉,帶來了一分最光彩的點綴。
不過冷意太重,而且那種從自身散發出來的高貴之感,讓他很不舒服。
這根本就不像個傻子,明明就是這個人太過防備。
趙八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橫著步子走向衿尤,並開口吼道:
“你,給我下來!”
驅人之下,順人之命。
她現在是弱勢,便不得不從。
衿尤將鮮血放在車廂中,關好門,下了馬車,還未站穩,那趙八一腳將她踢到了旁邊瘦馬上,碰到馬骨那下,馬驚了,又倒踢衿尤一下。
她被踢到了沾滿雪水的車輪旁。衿尤怒目圓睜,撐著身子站了起來。而鮮血扒門劃爪子的聲音,撓的聲響。
若不是自己功夫盡失,又在這種地段不易活了一個月左右,整日吃雪吃草根兒,早就沒了體力。
而且她剛剛明明感覺到了趙八的動作,那不成型的“腿風”。
她因為太瘦,支著身子的時候巍巍顫顫,趙八凝眉,盯著衿尤身上一處想要探個究竟。
一陣涼風,脖子涼嗖嗖的,她快速攏起漏出一點兒傷疤肩膀,斂眉靠在車壁上。
那面板,細凝如脂,不過一點兒猙獰的疤痕。
“你是女人?”
此話一出,周圍下人全部盯著衿尤一人。
而那些蹲在一團取暖的流民,卻並未在意他們。
趙八心情不好便會找事情,心情好了也會找事情,那落魄小姐的下場他們又不是不知,自然害怕。
只有那個孫婆子,和懷中小孩兒,一眼不眨的盯著她。
“哇還真他孃的是娘們。”他快步走去,伸手就拉衿尤衣裳,她反身一躲,人便撞上了車廂。
“嗷嗚~”“嗷嗚~”
眾人腿軟面面相覷,是狼!狼叫!
因為震動,那馬車上的沉睡的人,沉睡了近一個月的人,緊皺著眉頭,彷彿十分不愉快。
他像是一個待雄起的野鷹,正掙扎著,是否睜開眼睛窺探這可憐的世道。
他知道,他的衿尤為了他,受苦太多太多了。
馬車外,趙八惡狠狠的看著衿尤,又朝周圍吼道:“給我上!”
“嗷嗚~”
一聲兒一聲兒鮮血的嚎叫,引來別的狼的叫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