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叫叫她,沒旁的意思。姜令菀含糊的應了一聲,然後才想起了什麼,問道:&ldo;琮表哥,你能和我講講你孃親嗎?&rdo;其實她知道,陸琮是一個極顧家的人,只是面上沒有表現出來罷了。陸琮斂了笑。他糾正道:&ldo;是咱們孃親。&rdo;姜令菀胡亂點頭,&ldo;嗯,咱們孃親。&rdo;陸琮笑笑,都成親了,也沒什麼不好說的。他道:&ldo;娘是一個性子極溫順的人,小時候總愛給我fèng衣裳,可針線活蹩腳,那會兒我還嫌棄,故意摔倒,將衣裳蹭破。她做一件要很久,可我弄壞,卻只要一天。&rdo;姜令菀睜大了眼睛,很是詫異:&ldo;原來琮表哥也有這麼調皮的時候?&rdo;她都看不出來。這輩子頭一回看到他,他不過十歲的小男孩,可生得甚是老成。陸琮眼睛清亮,吻著她的眼角嗯了一聲,道:&ldo;我小時候皮著呢,跑得快,沒人追得上我。&rdo;說這話時,她見陸琮面上有些孩子氣的得意。陸琮道:&ldo;不過……現在想穿都沒得穿了。&rdo;陸琮忽然想起了自家孃親臥病在c黃的那幾年,爹孃原是極恩愛的父親,可久病在c黃,這份感情又能維持多久。後來娘都瘦得皮包骨了,那張臉,自然也沒有昔日的風華無雙。所以後來他看著她說完最後一句話,安詳的閉上了眼睛之時,他心裡一點都不難過,反而是慶幸。慶幸她終於解脫了。姜令菀聽了心裡發澀。以陸琮的性子,這些事情,他是不會同別人說的。可如今他毫無保留的和她說了。雖然未提榮王妃之後的事情,可她明白,在陸琮的心裡,榮王妃很重要。她抬手捧著他的臉,指尖細細描繪他的五官,是一如既往的冷硬俊俏。她湊過去在他唇上啄了一口,說道:&ldo;以後我給你做衣裳,好不好?&rdo;她說著,又補充道,&ldo;不過不許弄壞了。若是弄壞了,我就給你補個補丁,讓你繼續穿。&rdo;陸琮握著她的手,十指相扣,道:&ldo;不會的。&rdo;姜令菀笑笑,也曉得他沒那個膽兒。她忽然又想到了陸寶嬋的親事。陸琮聽了,則道:&ldo;你同寶嬋親近,平日裡留心些。若是她有中意的,我會給他想法子。&rdo;可是寶嬋中意的,是她哥哥。陸琮讀懂了她眼裡的意思,說道:&ldo;前提是,她不是一廂情願。&rdo;姑娘家不能掉價,他陸琮的妹妹,嫁過去,也要被人捧著。姜令菀曉得,若是當初哥哥和寶嬋是兩情相悅的,陸琮肯定會想法子的。大不了就找承德帝賜婚,看誰還看亂說什麼。可她哥哥不喜歡寶嬋,就算寶嬋嫁給了她哥哥,也不會幸福的。姜令菀聽了,點點頭道:&ldo;嗯。我會留心的。&rdo;她現在已經是嫂嫂了。他的親人,就是她的親人。&iddot;這一日姜令菀約了姜令荑,二人一道去相元寺拜佛。姜令荑從馬車下來,穿著一襲硃紅小碎花長身褙子,瞧著端莊體面,溫婉俏麗。她看著姜令菀,立馬眼睛一亮,露出了笑容:&ldo;六妹妹。&rdo;姜令菀是一副王府世子夫人的裝扮。畢竟回門那日,周氏千叮嚀萬囑咐,她的一言一行代表著榮王府,要她格外注意些。&ldo;四姐姐。&rdo;姜令菀立馬迎了上去,卻見姜令荑面有倦色,彷彿昨夜沒睡好。遂問道,&ldo;四姐姐昨兒睡得不踏實嗎?&rdo;姜令荑一愣,想著昨日謝致灃睡在書房,她輾轉難眠,到了很遲才入睡。她嘴角揚起笑意,覺得不該同六妹妹說這些不開心的事兒,道:&ldo;嗯。也沒什麼。&rdo;見她這副表情,姜令菀越發覺得這事兒怕是嚴重了。二人上了相元寺,一道燒香祈福。姜令菀添了些香油錢,又為陸琮求了一個平安符。姜令荑也求了一個,捏在手裡緊緊的,生怕掉了。走出大殿,遠遠的,卻見外頭有一群丫鬟眾星拱月般圍著一個衣著華美、珠環翠繞的美貌婦人。姜令菀瞧著那婦人,目光一愣。姜令荑這才問道:&ldo;六妹妹,怎麼了?&rdo;姜令菀回神,神情有些恍惚,說道:&ldo;沒事。&rdo;興許是她看錯了。之後才問起了謝致灃的事兒。姜令荑微微蹙眉,聲音弱弱道:&ldo;璨璨,我……&rdo;姜令菀道:&ldo;姨娘很擔心你,我也是。四姐姐,若是發生了什麼事兒,只管同我說。別一個人憋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