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些,一會發訊息傳給我…”
“我沒時間,真的,今天不要煩我好嗎,求你…”電話裡傳來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哭腔。
“你怎麼了,麥蒂?”
“我爸爸的腫瘤惡化了,醫生說他,說他時間不多了,我現在和媽媽在醫院…”
“腫瘤惡化了,那還有的救嗎,去更好的醫院…”
“你,你還願意幫我?”
“當然,去問問醫生吧,然後給我電話,對了,別忘了查查去夏威夷的飛機。”
結束通話這一天打的第三通電話,走進停車場前,張黎生下意識的四下張望了一下。
已經接近午餐時間,街道上行人很少,少年目光所及之處也不過四五個牽著狗的老人慢慢散步;三四個划著滑板,帶著頭盔的少年笑鬧著疾行而過。
“看來是我太敏感了。”張黎生自嘲的笑笑,走向自己那輛久未啟動的福特‘探險者’。
而就在離他不遠處,街對面一輛車身上寫著‘市政維修’的長麵包車中,一個穿著米黃色制服的大鬍子中年人,正用高強度電子望遠鏡,透過只能從裡向外透視的車窗,看著張黎生漸漸消失的背影,大聲唸叨著,“目標b098,第七次監控。
十一點二十…十一點五撥出電話三次,接聽電話一次,其中兩次通話物件為目標b21,通話內容無異常,推斷無異常,建議取消監控。”
大鬍子叨唸時,車廂裡的微波爐‘叮’的響了一聲,自動開啟了門,一個一直等候在微波爐旁的矮小中年人興奮的搓搓手說:“嘿夥計,我們的熱狗好了。
終於要完成這個見鬼的監視任務了,一天到晚陪著幾個孩子玩‘捉迷藏’的遊戲,真知不知道‘大老闆’是怎麼想的。
下次再有這種無聊的任務,我就把家裡的煎鍋和打泡機拿來,一邊煎培根一邊做奶泡。”
“行了亞歷桑德,抱怨可不能讓你升職。
嗨,把熱狗也給我一根,你可不能吃獨食,否則我就重新錄入監控記錄,建議再監視目標一個週期…”大鬍子中年人收起儀器,笑著說。
在兩個特工大口嚼著熱狗,從後車廂鑽進駕駛室,開車駛向下一個監控目標時,張黎生也駕駛著‘探險者’駛出了停車場。
喬治星期六中午自然還在‘杜澤肉食店’打工,他在紐約街道上左穿右拐二十幾分鍾後,把車停在了肉店外的停車格。
很快,下班的喬治從肉店裡竄了出來,跑進了‘探險者’的副駕駛座。
和張黎生擁抱了一下,這個刮噪的黑人男孩認真的說道:“嘿,夥計,看到你安然無恙可真好,按照你們華國人的習俗,我請你吃龍蝦大餐壓驚。”
“我要去上西區餐廳吃。”
“那算了,我們還是去吃漢堡好了,就去那家‘麥德遜肥雞漢堡店’怎麼樣,你的小麥蒂在那打工,還能給我個員工價。”
“她今天不可能在那,剛才我和她通了個電話,她在醫院,說是父親的腫瘤進一步惡化了…”
“噢,那可真不幸,夥計這種時候你不是應該陪在她身邊嗎?
我可真不理解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這幾個月總看到你們聯絡…
算了,抱歉這是你的私事,我不該多嘴,可是在這種時候,麥蒂真的很需要人的安慰,而我覺得你能安慰到那個姑娘。”
聽了好友的話,張黎生猶豫了一下,“你說的對喬治,這件事我做的的確是有點不近人情了,ok,我們這就去醫生。”說著他啟動汽車,一個轉彎,靠著導航儀的指引向紐約‘卡桑德拉腫瘤研究中心’駛去。
路上買了兩個漢堡,兩杯可樂吃了個簡單的午餐,張黎生和喬治趕到規模不大,只在一棟綜合大廈裡佔據了半個樓層,但卻多少有點名氣的‘卡桑德拉腫瘤研究中心’時,時間已經過了下午一點。
由於平時出入這傢俬人醫院的人除了醫生、護士便是癌症患者和他們的家屬,張黎生走進其中,馬上就敏感的覺得十分壓抑。
但離奇的是這裡所有的人的臉上都帶著笑容,看起來一副心情愉快的樣子,就連幾名已經皮包骨頭的病患和護士交談時也是柔聲細語,不徐不燥,毫不悲觀絕望。
由於區隔出了兩間病房和醫療室,醫生辦公室的等候間不大,張黎生目光一掃便看到了面帶微笑,和個容貌蒼老的中年婦人偎依在一起的麥蒂。
他猶豫了一下,大步走過去,“麥蒂,我聽了你父親的訊息,和喬治一起趕來醫院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