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了皺眉頭,語氣古怪的低聲說道。
“你們沒走就好,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像是沒發現黑髮青年不愉快的樣子,阿娜丹直接拉起了他的手,大步衝向遠處的議政大殿。
此時張黎生還需要扮演地球學者官僚的柔弱形象,自然不能抗拒羅曼女戰士的怪力,只能無奈而無用的叫嚷著,“阿娜丹女爵,請先鬆開手好嗎,你出身高貴的領主家族,對外交官最起碼要保持起碼的禮貌吧…
好了,好了,有什麼話我們可以慢慢說,請不要這樣,就算你不把我當成外交官,可最起碼我還有羅曼勳爵的身份,能不能…”,被拖進了巨石堆砌的堡壘中。
大踏步的跨進議政大殿一層右側最邊角的石屋裡,阿娜丹終於鬆開了黑髮青年的手,用身體堵住身後的石頭,目光死死的凝視著他的眼睛卻不再講話。
“哦,阿娜丹女爵,你到底在幹什麼,到底有什麼事需要這樣,”回望著塔特都領主之女晶瑩的眼眸,張黎生氣急敗壞的說道:“你們父女兩個都這麼不講道理嗎?
十幾天前,我費勁心力,違反紀律請道士們治好了你父親的傷,結果他馬上就把我們整個使團拋到了一邊,向我們的盟友發動了全面戰爭。
你知道我的麻煩有多大嗎,我,我都沒法繼續和使團的其他領導、同事呆到一塊,只能找個理由先躲到席雷山待著,等事情‘冷掉’。
幸虧史宏偉主任是個通情達理的人,要不然,要不然我可能這輩子都不能回地球了…”
“張爵士,我知道父親和埃特琺戈大師可能利用了你,可,可是他畢竟給了你足夠的補償。
在羅曼世界,一個有著實際領地的爵位有多麼珍貴我想你現在應該已經很明白了,這難道還不足以彌補你的損失嗎。”阿娜丹突然流露出悲愴的表情,打斷了黑髮青年的話,眼中沁出了淚水,“爵士,無論我的父親做了什麼,最起碼他都曾經救過你的性命。
所以,所以求你再幫幫他,幫幫塔特都人好嗎?”
“啊,阿娜丹女爵,發,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了嗎,難道,難道霍斯坦爵士與塔特都子爵決裂了嗎,這可是公然反叛啊,不可能吧?”張黎生一愣,心知很可能有自己意想不到的情況突然發生,裝出慌張的表情問道。
“沒有,是西洛里亞人,西洛里亞人…”阿娜丹情緒異常激動答道,語意含糊不清的講了很久,才終於把事情極為曲折的原委,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原來自從英勇絕倫的塔特都子爵在三年前於戰場上深受重傷,竟然連行走的能力都喪失了之後,他的弟弟霍斯坦爵士便開始不甘蟄伏,自認為應該成為塔特都領的新任領主。
可是塔特都子爵雖然癱瘓,但以往取得的武勳實在過於顯赫,本人又極為貪戀權位,絲毫都沒有按照羅曼傳統,讓出爵位的意思,讓霍斯坦的美夢三年都未能成真。
當然因為只能臥於床榻之上,寸步不能離開議政大殿,塔特都領主在領地中的威信和影響力也無形中被不斷的削弱,只要霍斯坦爵士有足夠的耐心,早晚有一天必能逼迫兄長遜位,但這是異界地球人的出現,卻讓事情又有了變數。
當有著神奇力量的異界人完全有可能讓塔特都子爵舊傷痊癒重返戰場,而且塔特都領主也已經和異界國度的取得了良性聯絡的秘訊,傳到遠在北疆的霍斯坦爵士的耳朵裡時,他才發現了自己的自滿和大意。
在這種情況下,不甘心讓兄長靠著那達成的可能性並不太高的陰謀詭計翻盤的霍斯坦,冥思苦想下終於找到了再短時間內完全將兄長壓制,逼迫其自動退位的辦法,開始派出秘使悄悄聯絡自己的堂兄,統治著沃多夫領的沃多夫子爵。
以自己繼位成為塔特都領主後,割讓席雷山脈西側土地為條件,請求沃多夫人出兵突襲中埃尼特平原。
本來沃多夫領作為‘塔特都’最忠實的盟友,是絕不會以陰謀對待塔特都子爵的,但霍斯坦同樣也是塔特都家族的子孫,而且按照羅曼人千萬年來的傳統,他早就應該成為新的塔特都領主,與其合謀並不算違背與‘塔特都’的盟約。
再加上羅曼世界在地球上攤開後,千百年來哺育著沃多夫人的納比斯河,跟隨著奇峻、巍峨的斯坦特斯山脈一起轉移到了世界的另一端,令沃多夫領的數條支流河道失去了水源,變得枯竭,用水竟變得全靠席雷山紅蝦河的灌溉。
再親密的盟友如果命脈被別人握在手中,也會令人感到寢食難安,因此霍斯坦提出的割讓半面席雷山的誘惑也讓沃多夫領主無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