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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皇妹可還記得,他原本是朕的小廝,從小伺候朕,性情溫婉,朕甚喜之,十五歲那年原本打算收了房的,誰知皇妹偶爾路過拜訪,看上了他,和朕要了去。收入府中沒多久,想是又不大合心意,便遣出了府,送到敬事房淨了身。朕見他可憐,後又託人將他收回府中。”

李琮心聽到這裡,心中便已明瞭,看今日情形,李琮文對這洪曉豈止是喜歡,簡直便是寵愛。當年她是不得勢的皇女,自然惹不起李琮心,迫不得已割愛,沒想到李琮心不過是一時興起玩玩,害了洪曉一生。事到如今,若說李琮文對她毫無怨言,誰信?

過去皇女之爭,留下多少恩怨,才有今日的種種危機,一時如何能化解,這些過往,她做了人家的替身,替人承擔倒也罷了,可是影衣何辜,要承擔這些不幸。

此時李琮文話鋒一轉,又嘆道:“唉,妹妹也真是狠心,洪曉倒也罷了,進不了妹妹的眼,只是這影衣,長得這等人才摸樣,世所罕見,妹妹竟然也捨得隨便丟擲來做個棄子,當初我只當是個尋常的下人,實在是可惜了。”

“哼”站在一旁的洪曉忽然一聲冷哼道:“只可惜他如今和我一樣,也是廢人一個,皇上縱然覺得可惜,為時已晚,早知道皇上喜歡,我便為皇上手下留情了。”

“你說什麼!”

李琮心聞聽此言,心如裂錦,片片而碎,怒極攻心之下,哪顧得他是不是皇上的寵臣,伸手向洪曉嬌嫩的臉上扇去。她習武之後,運掌之時,自然而然使上了內力,洪曉在她掌風籠罩下,如果躲得過去,兩記耳光過後,雙頰登時腫了起來,眼冒金星,楞在當地。

李琮心待要再打,只聽皇上言道:“皇妹且住手。”

“皇上還要袒護這個奴才嗎?”

皇上見李琮心雙目赤紅,狀若瘋狂,也嚇了一跳。這個皇妹從前驕縱任性,但即使打人罰人,從來都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近來長大了,更是換了一個人似的,總是溫文隨和,從來沒見過她這樣激怒之態,便也不由的放柔了語氣勸道:

“這個奴才朕本念著他可憐,便對他好些,不料卻寵壞了他,是該得些教訓。”

“他可憐,正因為他可憐,嘗過那樣的苦,又怎忍心再將之加渚於同樣無辜的男子身上。影衣他何辜,你要如此待他!”

李琮心指著洪曉,氣的渾身顫抖。

洪曉見她要吃人似的摸樣,哪裡還有剛才的囂張撥扈,嚇得瑟縮的跪在地上,不停的向皇上磕頭:“求皇上饒命,奴才也是職責在身。”

“大膽奴才,還敢強辯,朕只讓你審人,誰準的你動用宮刑,你以權謀私,借公務之便洩私憤,觸怒了朕的皇妹,叫朕如何饒你。來人,拉出去杖責,不把腿打斷了,不能停。”

洪曉被拉了出去,李琮心卻象從火山口上下來,渾身全是冷汗,只覺通體冰寒。

以皇上對洪曉的情形,是決不可能殺他的,而且就算殺了他,難道便能彌補影衣所受的傷害嗎?更何況說到底是自己準了他做了慕辰軒的替身,代替他入宮的,最對不起影衣的是自己。她真想殺了自己向他謝罪,可是自己死了,誰帶他回家。

看著影衣昏迷中痛苦憔悴的容顏,李琮心只覺心灰意冷,再不想理會這宮中恩怨情仇,勾心鬥角。

門外傳來板子不斷擊打在*上的悶響和洪曉撕心裂肺的呼痛聲,皇上的嘴角的笑容開始變得僵硬,李琮心卻視而不見的俯身請辭:

“臣謝皇上寬宏,影衣傷重,臣請帶他回家療傷。”

皇上聽她請辭,象才回過神來似得說道:“皇妹且慢,影衣可先派人送回府中,朕派御醫同往給他療傷,有一人定要見一見皇妹,待見過他之後,皇妹再回府不遲。”

李琮心一心想著影衣的傷情,回府之心迫切,但皇上的邀約如何能辭,只好依言先遣人將影衣送走,她隨著皇上向內宮走去。

越走李琮心越迷惑,要知道皇家內院,即便是親王也是要避嫌禁足的,如今皇上竟是帶著她徑直走入後宮深處。

李琮心來到天鴛這麼久,因為原主人的生父昱君已故,先皇后也早已離世,其它侍君無須皇女日常參拜請安,因此從未深入過皇宮內院,但是卻看過後宮的地圖,熟悉其大概的格局分佈。

如今見皇上領著她,繞過東西二宮以及侍君們的偏殿,來到後院的東南角,與冷宮遙相對應的一處清靜庭院。

許是早知皇上要來,久閉的院門大開,院中的沙彌一起身穿素服,跪地相迎。庭院中梨花初綻,香雪吐豔,雖不大,卻顯得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