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這還真有可能。
天罰的異變,於浩至今記憶猶新。
如果說炎龍被吞還勉強可以接受,那天罰因李初一而變,這又是為了什麼呢?
他究竟何德何能,竟然讓天罰因為他而產生了變化呢?
連天都要滅他,這種人,皇兄竟然說他是大衍之福,是大衍延續不朽霸業的重中之重,這不是很可笑嗎?
因為他,自己的計劃支離破碎。
因為他,那個女人。。。。。。
想到餘瑤,於浩心裡就狠狠一抽。
他有種很慶幸的感覺,慶幸相見時兩人沒有時間多言,更慶幸分別時她是昏迷著的,這讓他少缺了很多煩惱。
忽然胸口一悶,他劇烈的咳嗦起來,緊捂著嘴的手,鮮血從指縫間止不住的流出,染紅了手背的同時,也讓他瞳孔驟然緊縮。
“王爺!”
幾聲驚呼,圖老和王佐等人趕忙湊了過來,看清他的樣子後駭然色變。
咳聲漸停,手從嘴巴上挪開卻未放下,於浩看著自己老人一樣枯萎褶皺的手掌,又看看胸前垂落的髮絲由黑轉白,並且向著枯黃之色繼續轉變著,他無聲的笑了笑,透著點點苦澀和自嘲。
這,就是報應吧。
第九百六十九章 同舟
在虛空中已經小半個月了。
這不是李初一第一次穿梭虛空,但無疑是這些年來最平靜的一次,不用擔心會不會有狀況發生,也不用擔心會該怎麼出去、出去後又會落到哪裡,他只要老老實實的坐著,盡情享受虛空的美景便好。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周圍的人有些不太友好。
說人是不妥帖的,他們都是化成了人形的妖修。也許是對道士的脅迫心有芥蒂,絕大多數妖修都對他比較冷淡,被他攀談也一副愛答不理不願多說的樣子,這讓李初一感覺很無趣。
可他又不能發火,且不說這裡是人家的地盤,人家表面上可是彬彬有禮很是尊敬的。要不看種族身份,這些妖族的表現絕對要比他所見過的大多數人族修士都要有禮貌有涵養得多,所以就算能感覺出對方的冷淡和疏遠他也沒理由開口,表面功夫做成這樣,他的不滿只會被當成無理取鬧。
不理就不理吧,反正小爺沒想著要跟你們深交。
碰了幾次軟釘子,小胖子撇撇嘴這樣想著,索性也不外出了,整天的關在屋裡默默修行,再不就是坐在船頭靜靜的欣賞著虛空中的瑰麗。
在別人眼裡黑乎乎的虛空,在他眼裡可是五彩繽紛的。若不是修為所限,他真想飛過去親手探探,看看那些美麗光暈和綵帶究竟是什麼東西,怎麼看起來那麼的。。。好吃呢?
“喂,口水擦一擦。”
郝幼瀟的聲音在身旁響起,小胖子回過神來,下意識的擦了擦嘴角,還別說,真有點溼漉漉的。
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郝幼瀟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微微繃緊的身子這才緩緩放鬆了下來。
她的心也挺大,但畢竟趕不上李初一。這段日子小胖子簡直把虛空舟當成了自己的家,橫衝直撞的到處溜達,還跟一個個妖修不斷搭話,粗的非人的神經不但震到了她和李斯年幾人,連妖族都被震到了,不論人還是妖都想不明白,這小子到底是怎麼長大的,怎麼就一點也不知道什麼是害怕呢?
就算有過約定,可畢竟分屬兩族,誰敢保證妖族會不會暴起發難,她每時每刻都緊繃著一根弦,方峻楠和柳明秀也是各自兵刃從不離身,李斯年更是近半個月的滴酒未進,唯獨李初一沒有,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現在竟然還有心情來這看風景。
看著漆黑一片的虛空,郝幼瀟就想不明白了這有什麼好看的,為何這胖子能看得津津有味如痴如醉,甚至連口水都流下來了,莫不是無聊得狠了瘋了不成?
問他幾次他也不說,每次一副“我知道我就是不告訴你”的氣人模樣,直讓她恨不得撲他身上狠狠的磨磨牙。最後索性不問了,每次只是在他入迷的時候走過來“提醒”他一句,算是對他小小的報復。
不過,這報復也就是他們的自我感覺,李初一絲毫沒有尷尬的意思,擦完之後甚至還嬉皮笑臉的看著她問道:“還有嗎?”
郝幼瀟氣結,別過臉去不去看他。
“蝶夢姐醒了嗎?”李初一問道。
啟程前,無雙老祖親自將蝶夢帶了過來。
不知用了什麼手段,蝶夢的氣色很明顯比以前要好得多了,身上的氣息也與初見時一般無二,顯然暗傷已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