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紅居半信半疑,狠聲道:“這麼說來,難道達木寺有鬼不成?”
古浪笑道:“老婆婆你說什麼?”
況紅居叱道:“沒什麼,我來此就是要告訴你,以後你少與石紅來往!”
古浪詫然道:“我根本就沒有與她來往,況婆婆何出此言?”
況紅居點了一下頭,說道:“沒有來往更好,以後可得注意點!”
古浪有些不悅,說道:“這是為何?”
況紅居放開了手,冷冷說道:“她已經有了人家了,你少打她的主意!”
古浪聞言又驚又怒,正色道:“況婆婆,你把我看錯了,我古浪豈是好色之徒!”
況紅居冷笑一聲,說道:“那可不一定,總而言之,以後你要檢點些,否則落在了我的手中,我可決不客氣!”
說罷拂袖而去,弄得古浪怒氣滿胸,氣得說不出話。
他與童石紅不過數面之緣,雖然當他寂寞之時,偶爾會想到她,但是仍非常陌生,彼此間並無感情可言,想不到況紅居竟為此提出了警告。
古浪回到房中,奇怪,童石紅的影子,卻一直浮現在他的眼前。
他思索著況紅居的話,忖道:“想不到童石紅已經許配了人,不知道她的未婚夫是什麼樣子……”
他想著這些渺茫和不著邊際的事,漸漸就進入了夢鄉。
翌晨,是一個清朗的好天氣,旭日東昇,彩霞滿天,照耀著被雨水沖洗過的達木寺。
這破落多年的廟宇,在紅日映照之下,也發出了一片光輝,甚是迷人。
古浪被百鳥喧聲驚醒,匆匆爬起,洗漱已畢,吃了些東西,便趕到前院去。
才一到前院,古浪不禁嚇了一跳,原來那一批老人早已到齊——連琴先生在內。
他們都坐在四周的石階上,七零八散,彼此誰也個講一句話,安靜得出奇。
在天井之中,擺著一張椅子,想是為阿難子準備的,但是阿難子並不在場。
古浪尋了一個地方坐下,在他身旁不遠,便是琴先生,這時他雙目微閉,似在小睡,又似養神,看他鼻息均勻,似甚舒適。
童石紅坐在況紅居身旁,不時把目光偷偷瞟過來,由於昨日況紅居的那番話,古浪立時把目光避開,不願再去看她。
況紅居雙手套在抽筒內,仰著頭,望著大樹上一對嬉戲的小鳥,嘴角掛著一絲淺淺的笑容,看得入了神。
婁弓坐在她的右方不遠,手中拿著一根細細的枯枝,在階前的泥土地上,輕輕地划著。
古浪注意看去,才知他畫著圓、方、三角各種不同的圖形,如同孩童塗鴉一般。
谷小良和石懷沙居然已分開坐了,石懷沙雙手抱著膝,兩隻手輕輕地拍著膝頭,口中低聲地哼著四川小調,雖然很滑稽,但是也很悅耳。
谷小良竟脫下了鞋襪,把右腳架在了左膝上,兩隻手抱著腳丫子,正在撕腳皮,皺著禿眉咧著嘴,其狀醜怪,令人作嘔。
古浪看著噁心,便把目光轉向一旁,莫雲彤兩隻手掌貼在一處,貼著又分開,然後又合上,好似要比較哪一隻手大一些似的。
石明松遠遠地坐在一隅,一言不發,好像有很重的心事。
這些人的神態各異,不一而足。
古浪心中奇怪,不知他們為何沒有一個人講話,也不見阿難子出現。
他心中忖道:“暴風雨來臨之前,必有一段出奇的平靜,如此看來,少時就要有一場流血之戰了!”
才想到這裡,突見正殿之門開啟,阿難子含笑走了出來。
阿難子的現身,立時驚動了這一批人,大家全把目光集中過去。
谷小良也慌得放下了腳丫子,拚命地往鞋裡面擠,其狀可笑已極。
阿難子穿著一件淡青色的衣衫,足下一雙新履,精神奕奕,神采飛揚。
他一走入院子,立時向眾人拱了拱手,含笑說道:“諸位早!諸位早!”
眾人有的還禮,有的一言不發,但他們的目光,卻始終集中在阿難子的身上。
古浪知道他們的心意,都是在檢視,春秋筆是否已經帶來,但是由於阿難子的衣服寬大異常,所以很使他們失望。
這一剎那,古浪可以由這一群老人的目光之中,看出他們的貪婪之情。
阿難子走到天井中間,看了看那張擺好已久的椅子,笑道:“難為各位老朋友,對我阿難子如此愛護,十分感激。”
說罷,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