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接。抱著枕頭繼續睡了。
公務員最好的狀態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休息時間找你肯定沒好事。而現在的陌生來電,一多半是詐騙電話,警察也照騙不誤。
隔了一會兒,她剛有睏意,電話又響了,他掐了……又響了,第三次響起時,她接通了不耐煩地道:“誰呀?”
聽筒裡傳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我是大兵。”
啊?鄧燕驚得睡意全消,一骨碌坐起:“等等,你說你是誰?”
“我是大兵,你們一定在找我。”對方道。
“你在哪兒?”鄧燕驚聲問,這傢伙襲擊了精神病醫院的醫生,派出所的立案還掛著呢,怎麼也夠得著治安處罰了。
“我在你們分局宿舍外面。”大兵道。
鄧燕一骨碌下床,掀著簾角,往下一瞅,果真見得花牆外,站在門口的大兵。她一下子緊張了,這傢伙怎麼莫名其妙找到她住的地方了?
“鄧警官,您要不方便我改天再來,我現在在一品相府小區幹活,你們可以隨時來抓我……我只是想問問,我的身份找到了麼?”大兵道。
言語誠懇,一想想這個無家可歸的,鄧燕一下子心軟了,而且馬上想起,這幢樓住的都是警察,自己還心虛什麼?她說道著:“你等一下,我馬上下來。”
匆匆穿了件便裝,洗了把臉,隨手帶上門奔下樓,出樓門那一刻,讓她怔了下,一身廉價迷彩的大兵標挺而立,面帶微笑的朝她朝手,像劇中的男神一樣,那笑容的殺傷力幾乎讓她忘記這個人的身份。
噢,對了,他身份不明。
保持著矜持和嚴肅,鄧燕走到了他面前,再仔細看時,有點明白了,暗暗歎服一個人的生存能力,這人穿的膠鞋露趾了,衣服雖然不算髒,可幾處已經磨得快見洞了,那個小區正在裝修,不用想肯定是混到民工隊伍裡。
大兵害羞似的,露趾的鞋往另一隻腳後縮了縮,這個細節讓鄧燕笑了,她提醒道著:“跟著誰幹活呢?現在農民工可經常被騙,一分錢也拿不到。”
“不不,那幾個民工兄弟不錯……我沒事,我就問問……”大兵期待地道。
“對不起,沒有訊息。”鄧燕道,一下子看到大兵黯然了,她好奇問著:“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噢,名片我給過吳醫生……可你丟在報社了。”
“我說了你肯定不相信。”
“那你揀我相信的說啊。”
“雖然我想不起以前的事來,但對現在的過目不忘,高文昌、吳海明的電話,我都記得。以前的都忘了,現在看到什麼東西,反而成過目不忘了。”大兵道。
“這樣也行?”鄧燕有點詫異了,大腦不能神奇到這程度吧,光記現在的,想不起以前的?
“你不信我也這樣……我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唉對了,我能求您一件事嗎?”大兵問。
那表情如此地懇切,鄧燕哦了聲,下意識地掏錢,不料大兵更惶恐了,趕緊道著:“我不是來借錢,我是想那個……”
“對啊,你借錢也沒用啊,都不知道自己是誰……那你想幹什麼?我可提醒你啊,你現在可屬於在逃人員了。”鄧燕道。
“我知道……我欠救我的警察一聲謝謝,欠醫院一大筆醫藥費,還欠那幾個被我打的醫生一聲道歉……所以我想,能不能讓我看看救我時候的情形,看能不能……”
“回憶起來……”
“對!”
“這個……”
鄧燕難為了,沒想到這人來的目的居然是想看出警的原始檔案。
“我發現了很多事,現在我腦子裡越來越亂。”大兵道。
“那好事啊,想起什麼來了?”鄧燕問。
“我想起來,我好像被監禁在一個封閉的環境裡,被關著,還被人打了……我家好像住在一個別墅裡,有一塊很大的草坪,好像確實有個女人,和……和你一樣漂亮。”大兵小心翼翼地道。
鄧燕噗哧一笑,反詰著:“您這失憶變妄想了?難道是一出億萬富翁被綁架的故事?哈哈……那不可能,如果是那樣,早轟動了,從你出現在洛河裡,到今天已經一個月了,綁票早該結束了。”
大兵怔了下,默默地掏著報紙,遞給鄧燕,鄧燕拿手裡,是張英文版的中國日報,她狐疑看看,是張不知道那兒揀來的舊報紙,詫異間,大兵神奇地開口了:
China’stopbankingregulatorhasvowedtocrackdownonil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