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豪挺身而出,將兄弟子女擋在身後,說道:“讓我來領教溫公子的高招!”
何天翼湊近了些,悄聲說道:“大哥,這個人竟然沒有中毒,著實蹊蹺,不如我們先撤了再徐徐圖之。”
秦禹豪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放心,我應付得了。”
話音未畢,溫蒼的承影劍已然刺來。
秦禹豪連忙將何天翼向後一推,仗劍迎上前去。
溫蒼所用的是金荃劍法,挾瑤瑟秘錄頂層強大內功之勢,威力驚人。
何天翼早前聽說過金荃劍法的威力,但是從未見過。
但他記得江湖傳言,金荃劍法都以溫庭筠的詞為心法口訣,隱含極為凌厲的劍招。
“千萬恨,恨極在天涯。山月不知心裡事,水風空落眼前花,搖曳碧雲斜。”
何天翼看溫蒼步伐身法,此時與秦禹豪拆招的一定是這一首《夢江南》。
“大哥小心!”
可惜已經太遲了。
溫蒼已經打落了秦禹豪的劍,轉手一掌,正中他胸前檀中穴。
秦禹豪噴出一口鮮血,仰面栽倒。
秦家三個女兒哭喊著衝上去接住秦禹豪。
何天翼手持華檀寶扇從人群中躍升而出,直衝溫蒼而來。
溫蒼毫無懼色,視死如歸。
江湖爭鬥,最怕這樣不要命的。
溫蒼招招式式都要置人於死地,絲毫不迴護自己的身體。
一柄承影劍使得如同黑雲壓頂,讓人毫無還手之力。
龍遠鏢局幾個後生晚輩眼見何天翼漸漸不敵,只留秦大姑娘一人扶著昏迷不醒的秦禹豪,其餘的人都上前助何天翼一臂之力。
這赤裸裸的江湖仇殺,已經不論道義和規矩了。
溫蒼此刻已經全然將生死置之度外,只一心要這幾人的命,為庾遙報仇。
龍遠鏢局人多勢眾,漸漸又佔了上風。
何天翼剛好瞧準一個空隙,正要攻向溫蒼的眉心,卻發覺一條腿被什麼東西纏住,動彈不得,無力上前。
他不得不分心向下看。
原來是範仲文竟然已經轉醒,此刻拖著血淋淋的身子緊緊地抱住了他的右腿。
何天翼毫不手軟,用華檀寶扇對準範仲文的臉面,劈頭就打。
頃刻之間,範仲文那一張俊逸拔群的臉孔便佈滿了橫條狀的傷口,慘不忍睹。
與此同時,他的頭骨皆被內力震碎。
何天翼用力一甩腿,範仲文便被他甩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旁。
就在何天翼分心之時,溫蒼用承影劍一力抵住刺來的幾支劍,並趁機用內力擋了回去。
秦家兩位姑娘連同雷震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內傷。
此時,溫蒼正揮劍向何天翼劈來。
何天翼收束華檀寶扇,用力抵住溫蒼的承影劍,說道:“溫公子,如今已是兩敗俱傷,我們都討不到便宜,不如今日便作罷。我們放你回去。”
溫蒼咬碎一口白牙,狠狠地說:“休想!”
承影劍不停地向下壓,何天翼幾乎支撐不住。
秦大姑娘將秦禹豪交託給受了內傷的雷震等人,抽出佩劍便向溫蒼刺去。
溫蒼若不躲避,便要被她刺中前胸。
於是溫蒼死命一壓,又驟然收力,飛身踢中何天翼,順帶劃傷了秦大姑娘的手臂。
雷震見秦大姑娘受了傷,顧不得許多,又欲上前對戰溫蒼。
溫蒼則依然持劍肅立。
何天翼攔住雷震,開口道:“溫公子,能否聽在下一言?”
溫蒼怒喝道:“少廢話!今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何天翼道:“不瞞溫公子說,我們幾個來京城只為求財,來找庾駙馬的麻煩也是迫不得已。如今咱們雙方都難以全身而退,不如各讓一步,今日就這麼算了罷!”
溫蒼道:“你們用毒煙傷了當朝駙馬,又害死範公子這位七品翰林,現在想要算了?不覺得太遲了嗎?”
何天翼道:“話不是這麼說。我們兄弟也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並非與庾駙馬有什麼深仇大恨。這筆賬也不該全都記在我們兄弟頭上。更何況,我大哥二哥也都身受重傷,生死難料,也算是有所抵償了。若我告知溫公子幕後之人的姓名,還望溫公子能放過我們一條生路。”
雷震道:“不可啊!三叔!說了咱們也活不了了。”
何天翼喝道:“你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