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別說是湊合了,我反而覺得他不希望我和美晴的感情有所發展。這件事讓我感到痛快。我不知道他有什麼企圖,但如果他覺得一切都能如他所願,就大錯特錯了。而且,被他說成是一個對女人晚熟的人,也讓我覺得很不愉快。
或許是逞強好勝的緣故,和倉持通完電話之後,我將和美晴的婚事視為一個現實問題來思考的次數越來越多。要是自己和她安然抵達終點,順利地同組幸福家庭的話,不知道他會作何表情。光是想到這點,我就覺得很開心。
到隅田川看完煙火回家的路上,我搭計程車送美晴回家,到了她家公寓之後我也下車。她驚訝地抬頭看我。
“我不太會講話,”我拿出放在口袋裡一整天的東西。“希望你能收下這個。”
那是一隻鑲著0。4克拉鑽石的白金戒指。鑽石的等級並不算高,但對於一個領死薪水的上班族而言,這已經是卯足了勁。
美晴睜大了眼睛。“這,該不會是”感覺她在調整呼吸。“我可以認為你是在向我那個嗎?”
“不是那個還能是什麼?”我臉上浮現一抹害羞的笑。“你願意收下嗎?”
美晴看著戒指和我的臉,最後低下頭,嘴角露出笑意。“我希望你好好親口對我說”
“啊”我渾身發熱了起來。我做了一個深呼吸,用舌頭舔舔嘴唇,我感到口乾舌燥。“你願意嫁給我嗎?”我的聲音有點沙啞,總算說出了這一句話。
她隔了一會兒,才微微點頭。我感到全身無力,差點當場蹲下來。
“謝謝你,我,一定會,讓你”當我話說到一半,美晴對我伸出手掌,要我等一下。“好像要下雨了。剩下的我想要進屋子聽。”
“方便嗎?”
“嗯。”她邁開腳步,往公寓的方向走去。
那天,是我第一次進她的房間。
一個月後,我前往美晴位在板橋的老家。她的父親以前是公務員,退休後進入一家制作學校教材的公司工作,母親是一個隨處可見的胖女人,在日式糕餅店打零工。她還有一個在建材廠商上班的哥哥,不過據說住在札幌。她家看起來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家庭。
到了她家我才一打招呼,她父母馬上低下頭說:“我們女兒就請你照顧了。”看似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我想,他們大概覺得女兒差不多該出嫁了。接著兩老緘默不語,連這種時候必定會聊的女兒小時候種種話題也幾乎沒有提起。
“不知道你父母喜不喜歡我?”回家的路上,我問美晴。
“那還用說,當然喜歡呀。”她說。“所以才會連一句話都沒嫌你。”
“可是,我總覺得有點生分。”
“你太緊張了啦。畢竟,這是你的第一次嘛。”
“那倒是。”我笑了。
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至少,在我看來是如此。
結婚前必須決定的事情堆積如山。預約婚禮會場也是其中之一,但最重要的則是莫過於住的地方。無論是我或她的公寓,要住兩個人都嫌太擠了。
當我們兩人前往房屋中介公司,接待人員問我們希望的房間格局時,我聽到她說“如果可以,最好是兩房兩廳”,著實嚇了一跳。因為事前商量時我們決定的是兩房一廳。我提到這一點,她竟然聳聳肩,吐吐舌頭說,“我覺得還是有客廳比較方便嘛。何況人家還想要擺沙發”
“可是預算有限。再說有沒有多餘的錢買沙發都還不知道”
“我爸媽好像會買沙發組給我們。他們說要在你的店裡買。”
“可是我們的預算”
“仔細找找,總會有符合我們預算的房子啦。對吧?”她向接待人員拋了一個媚眼。
“我們找找看吧。”對方是一箇中年男子,臉上露出諂媚的笑。他介紹給我們三間房子,其中兩間是兩房一廳,一間是兩房兩廳。符合預算的是前兩間房子,但美晴面有難色,似乎還是比較中意兩房兩廳。只是,那間房間地段好,又是剛蓋好的新房子,房租我們完全負擔不起。
從那時起,每天就是在找房子,幾乎每天到房屋中介公司報到,又因為覺得一天只看一間太少了,有時候甚至一天看個好幾間。一有不錯的房子,我就拿著傳單找美晴一起去看,然而她怎麼就是不肯點頭,不是嫌房子太小、太舊,就是嫌離車站太遠,但她說的也不無道理。確實,每間房子都有不盡人意的地方,可是既然我們的預算有上限,要滿足所有的條件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我為了她四處奔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