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就沒有淮王兄那般有才華有能力,只想安安靜靜做我喜歡的事,但母后卻一心想讓我繼承大統。凡是我喜歡的,她都會打碎或奪走。但這次,我想放縱自己一回……”“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放他們離開,你可願意留下來……”“小魚,我不計較你的身份,也不想多過問你與江扶衣的關係。我可以為了你放他們一馬,條件就是,你留在我身邊,好嗎?”……廣德帝一襲明黃戰袍,策馬漠然立於最前方,目光掃過我與容雲斐之時,眼神如同在看一個陌生人,但眼中那抹傷痛是掩蓋不了的。立於他身後的,是穿著墨色戰甲的沈奉驍統領,手持長戈,目光滿是陰狠,看著我們的目光就像在看案板上的魚肉一樣。淮王也斂去了玩世不恭的笑意,唇邊噙著一抹冷笑,目光冷冷望著廣德帝,一言不發。我身子微微一動,想從馬上下去,卻被容雲斐拉住了手腕。“別下去。”容雲斐輕輕道。“?”看現在這架勢,一會定然免不了一場惡戰,兩個人同乘一騎,只會互相拖累。再說,容雲斐身邊有墨玄和白涯保護,我啊,還是別去拖累人家了。“不安全。”“……”無奈歸無奈,但要說心裡完全不感動,那也不可能。“但是,我這樣會連累你的……”在這樣的場景,一步行差踏錯,都有可能是萬劫不復,他竟願意為我犧牲至此地步?“沒有什麼拖累不拖累。”容雲斐目光移向別處,卻不再說話了。淮王與廣德帝對峙良久,那邊的沈統領和這邊淮王幾個部下都有些不耐煩了,各個摩拳擦掌,直恨不得上去幹一架。“淮王兄。”終於還是廣德帝率先打破了沉寂,聲音有些沙啞,“你還是背棄了與我幼時的約定。”“陛下,我們已經走到這一地步了,這些客套話就不必再說了。”淮王壓根不給廣德帝面子,掃視了一眼眾人,作驚奇狀道:“怎麼,今兒桓武大將軍竟然沒來麼?”沈奉驍本就是個急性子,一聽這話就搶先上前怒道:“大膽亂臣賊子!死到臨頭還毫無悔改之心!我叔叔是何等英明,絕不會中了你的調虎離山之計——”“住口——我們殿下為靳國拋頭顱灑熱血的時候你在哪裡?現在擱這一個勁睜眼說瞎話——”小郭副將立馬頂了回去,因憤怒而氣血上湧,滿臉通紅。“放肆!你是什麼人,竟然跟沈大統領這麼說話!”又一個無名小卒加入了激烈的爭吵中,場面頓時混亂無比。“都住嘴——”廣德帝揉了揉太陽穴,深呼了一口氣,一臉平靜望向淮王,道:“淮王兄,我還記得,你剛來我與母后宮裡的時候,母后為了加深我們的感情,特地讓我們同塌而睡。你頭一晚上怎麼都睡不著,便在半夜時分偷偷跑了出去,爬上屋頂發呆。我故作沉睡,實際上也沒睡著,看你久久未歸,便也跟著出去找了好久,才看到你站在屋頂上,看著月亮發呆。”“我爬上去了之後,坐在你身邊,你也看到我了,但就是不跟我說話。我只好自言自語,講了許多有趣的事,你一直不說話,但我能感覺到,你在認真聽。不知過了多久,你開口同我說了 亡命天涯情深重5空氣彷彿靜止了一樣,周遭鴉雀無聲,每個人臉上表情都極為誇張,彷彿聽到不得了的東西了一樣。尤其是沈奉驍,那表情就像是聽到皇帝要將他革職一樣,目瞪口呆,就差沒跪下來大呼“皇上收回成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