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我正準備把他送回家去,小周卻像是看懂了我的意圖一樣,搶先一步道:“小魚姐,剛剛是我錯了,嗝——你應該也能看出來吧,我其實早就沒有家了,一直到處流浪,整天飢一頓飽一頓的,嗝——小魚姐,你帶著我吧!嗝——我保證聽話,絕對不給你惹麻煩!嗝——”“……”這傢伙還真夠悽慘的,但是現在我自個兒生活都沒有著落,帶著這樣一個拖油瓶,能去幹嘛?還要像以前那樣?劫富濟貧?流浪混日?我可不想再像以前那樣了。不帶著他的話,也有些於心不忍,可能是因為身世差不多的原因?也罷,多一個人總是多一份力量,而且只是多一口飯而已,沒啥大不了的。“行吧,小周,你確定以後想跟著我混嗎?但是姐姐我目前也不確定以後會去哪裡,會做什麼,極有可能居無定所,這樣你也不會後悔麼?”“嗯,不後悔!”小周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抬起右手,掌心向著我,“擊掌為誓!”“……”這傢伙還真是幼稚的可愛,不過我還是極其配合他,抬起手來,與其輕輕地對碰了一下。“這是我家那邊的習俗,這樣做就表示兩個人許定了誓言,任何一方都不能輕易背叛,小魚姐,你不會不要我的吧?”小周眨巴著桃花眼,目光清亮。“嗯,不會不要你的。”我看著小周清亮的眼神,驀然心裡抽了一下,有些隱隱作疼,卻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小周的眼神剎那鬆懈,綻放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如三月春風,瞬間融化了心裡的某個部位。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哈哈哈小周弟弟終於出場了大家猜猜他是誰! 初雪堪懷覆白梅1三月後,“七里香”酒樓。“小魚啊,菜還沒好嗎?客人都催第三遍了——”老闆娘又穿的一身紫,叉著腰,站在廚房門口,怒髮衝冠地看著正熟練地給躺在案板上的鯉魚開腔破肚的我。“馬上好!”我一下子抬高右手臂,又“唰”的一聲回落下去,連續幾下便把面前肥肥嫩嫩的鯉魚剁成了幾塊。左手熟練地舀了半勺花椒,倒進正炒著菜的鍋裡,香氣四漫。“阿嚏——”“哎喲,對不起對不起,忘了你對花椒過敏了,要不你先回避一下?”我轉頭望著捏著鼻子一臉痛苦之色的老闆娘,有些歉意。“行吧,你抓緊啊!還有其他人,都不許偷懶!”老闆娘皺了皺眉,似是再也忍受不住了一樣,火速轉身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知道了老闆娘,您就放心吧!”一眾人紛紛應是,手下動作不停。來這家酒樓謀生三個月了,從最開始的手生、不習慣,到現在的熟練、習以為常。本是想帶著小周遠走他鄉的,但是卻莫名有些不捨,便決定留了下來。這家“七里香”酒樓,除了小了點、老闆娘摳門了點之外,其他還是蠻不錯的。最關鍵的一點,它位於汴京城外的一個小鎮子上。維持這樣不遠不近的距離,倒也挺好。不經意間,前方桌子底下驀然探出了一個黑腦袋,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接觸到了我的視線,那個黑腦袋往下一縮。同時,我也微微往前彎身,用尚帶著魚腥的右手一把抓住了那傢伙的耳朵,往上提溜了起來。“哎喲疼疼疼疼——小魚姐你輕點!”毫無疑問,“黑腦袋”便是小周。這傢伙一開始死活不願意在酒樓打雜,直到吃了這家大廚的一盤紅燒魚之後,瞬間改了主意,死皮賴臉都要留下來。還不知用什麼辦法說動那大廚,破格手把手教我烹飪。我一把鬆開揪著他耳朵的手,小周立馬跳老遠,彷彿我是洪水猛獸一樣。“小周,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又惹什麼事了——”我拖長腔調,相處這麼久了,若是還看不懂這傢伙的表情,那還真是有些說不過去。小周這傢伙,平常沒事的話,都是待在自己住的地方瞎鼓搗,來廚房,只可能有兩個目的。其一是他餓了,其二便是又惹出什麼事了。現在距離午膳結束沒過多久,所以,這傢伙準是又惹出什麼事兒了。“小魚姐,我剛剛去上茶,結果一不小心把茶灑到客人衣袖上了……小魚姐你跟我說過,不能對他們亂髮脾氣,萬事和為先,但是他們真的太過分了,明明就是一個失誤——”小周咬牙切齒道,一臉的憤懣。“……”我嘆了口氣,真是有些無奈,把手上的活暫時交給一旁的老劉,帶著小周過去了。經過一個桌子之時,耳旁卻突然聽到一行人的對話,夾雜著許久未曾聽過的那幾個人的名字。心神一震,腳下仿若釘入了地板一樣,止住了。“聽說了沒?三個月前,淮王在大婚當日拋下新婚妻子,當著岳父大人的面,和那什麼太子公主火急火燎地入宮,全都是一封匿名信!”“啊?怎麼說?”“那信上記載了一樁大事!淮王殿下的母妃,不是病故的,竟是被沈皇后害死的!”“這……這怎麼可能呢?送信人是誰啊?他怎麼會知道的?”“這個可就無人知曉了,據說,人證物證都有。淮王殿下和那什麼公主,直接跑進了皇后娘娘的未央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