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三月十九日的中午,這場後世被稱為“雙驕之戰”的朗滄江丹納渡口戰鬥進入白熱化。
戰場的形勢非常微妙,宏觀戰局是流風霜攻,紫川秀守;微觀戰局卻是紫川秀攻,流風霜守。
雖然流風霜佔了全面優勢,但紫川秀也並非沒有取勝的機會,勝負的關鍵就在於能否在對岸增援上來之前打垮渡河的先頭部隊。
就在雙方數萬士卒廝殺得汗流浹背的時候,一個出人意料的轉折改變了整個戰場的局勢。
“大人,你看頭上!”
紫川秀一偏頭,躲過了迎面一箭,飛身過去將箭手一刀砍死,又在對方士兵合圍之前迅速躍回了己方陣營裡。
這一連串動作兔起鶴伏,快捷無比,這時他才有空往頭頂的天空一望。
正午猛烈的烈日光暈下,一群石頭呼嘯著從後方飛出,掠過他的視野落在江面上,激起巨大的水花。
他抹著額頭上的汗,還沒來得及從激烈的廝殺中反應過來,又是一群石頭從後方飛過來,有的落在了岸上,有的落在了江中,有的甚至落到了交戰的人群裡,砸得雙方士卒血肉橫飛。
“這是怎麼回事?”紫川秀摸著頭納悶:“我記得,我們只有三輛投石車啊!
哪來的這麼多飛石?”
他還在納悶呢,第三批飛石呼嘯著飛到了,大群石頭猶如突然掠過空中的烏鴉群,近十塊巨石都砸在了一艘流風家大戰船上,或是落在船身周邊的江面上,掀起了可怕的浪頭。
重達上百公斤的巨石從天而降,威力恐怖,戰船的桅杆被砸得折斷倒下來,船頭被砸碎了,船艙被砸碎了,甲板被砸碎了,有一顆巨石剛好落在了站滿了士兵的甲板上,十多人當場血肉飛濺!
這一輪轟擊過後,船舷多了幾個大洞,江水不住地往裡灌,船身在慢慢地傾斜、下沉。
遠遠地看到,船上的水手和士兵匆忙跳甲板逃生,驚恐的慘叫和求救聲連岸邊都隱隱聽得到。
岸邊的紫川家官兵齊齊發出一陣歡呼:“打得好!”
“再來一次!把那條三層大船打沉下去!”
彷彿聽到了官兵的呼聲,不到五秒鐘,尖銳的呼嘯聲再次撕裂了交戰兩軍士兵的耳膜,飛石群又一次光臨,目標赫然就是那艘滿載兵員的三層大戰船。
雖然幾乎很多飛石都落空了,但也有不少飛石非常準確地砸到了目標戰船上。
於是,那艘看似威風凜凜的大戰船頃刻間成了漂浮在江面上的垃圾,大批流風士兵倉皇落水逃命的慘劇再次發生。
七八四年三月十九日,對於縱橫大陸威名遐爾的流風家多倫艦隊來說,這是他們可怕的毀滅日。
河東岸突然出現了大量的投石車部隊,簡直像是傾洩暴雨般地向江面上投擲巨石,空中呼嘯聲不斷,其密集和準確程度都是前所未有的。
更糟糕的是,狹窄的江面上塞了上百條戰船,大多數船上都裝滿了士兵,行動極其笨重緩慢,根本沒有迴旋躲避的餘地,面對那不斷地凌空呼嘯而至的巨石,戰船一條接一條被擊沉,幾乎每輪轟擊下都有一兩條流風家戰船被擊沉。
不到十分鐘時間,將近四十條裝滿了士兵的流風家戰船被砸得支離破碎,或是沉沒,或是還能勉強漂在江面上但已經失去了活動能力。
江面上漂滿了梟水逃生的流風家士兵,呼救慘叫聲不絕於耳,運送增援過江的流風家戰船竟無一能*岸!
敵人後援被斷絕了,紫川家士氣頓時大振,更多計程車兵潮水般嗷嗷直叫著攀上了堤壩,越戰越勇,堅不可摧的流風家防守陣容也出現了鬆動的跡象。
流風家中營指揮使英木蘭眼見不妙,親自赤膊跳了出來廝殺。
英木蘭昔日是流風家元老重臣流風路的衛隊長,流風路死後,他順理成章地投到了流風霜部下,短短兩年時間,他從少校軍銜的衛隊長升到了少將級的師團長。
此人對流風霜的忠誠有如傳說般神奇,他的雙刀絕藝更是高明,是流風軍中出名的高手!
此刻,他手持雙刀遙遙指著紫川秀:“我是流風中營指揮使英木蘭少將!紫川家將軍,與我決一死戰吧!”
剛才紫川秀一刀殺四人的情形他也看到了,他自度不是對手,但是為了振奮流風家士卒計程車氣,即使拼了老命他也必須將紫川家的銳氣給壓制下去。
主帥如此豪勇,流風家士卒齊齊振奮精神,所有人都望著紫川秀,只見他微笑著揮手,道:“放箭!”
話音剛落,遠處弓箭手一箭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