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憂傷:“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但我和思婷早就不在一起了。”
“這還用你告訴我?”她語調上揚,微笑弧度完美,眼底卻結滿冰霜:“不管怎麼說,她畢竟是我的親妹妹。”
“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他語氣懇切:“我只是想親口跟你說句對不起。”
“好有誠意的對不起,都炒上電視了,”她語調裡滿是毫不掩飾的挖苦:“這一步走得很妙嘛,怎麼?想重返舞臺了?”
“需要我回避一下嗎?”秦空眼看氣氛不對,卻被她一把抓住:“你留下,該滾的是他。”
“你們”連昭這才注意到他,立刻露出了探尋的神色。
“關你什麼事?”她一挑眉,迅速頂回去。
本來還在考慮要不要幫她掙下面子的秦空這下只能撇撇嘴:很好,這女人夠強悍,完全不需要他幫忙,那他也就配合地不發聲了。
“熙悅”他露出極其哀慟的神情:“我知道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我,但你不能這麼說,我怎麼可能只是為了炒作自己——”
“我給你個好點的建議吧。”她強勢搶白:“與其炒這種沒意思的過氣戀情,倒不如去和記者說我整容會比較有爆點,真的,去吧。”
他還想辯解,她卻冷酷地迅速搖上車窗,眼看手指要被夾到的他只能放手——
“開車!”
他依言發動,兩人絕塵而去。
車輛疾駛在夜色濃重的高速公路上,冷風從大開的車窗裡呼嘯著傾瀉而入,她的臉像被封了層蠟,除了飛舞的髮絲外毫無生氣可言。他在反光鏡裡狀甚無意地撇了她一眼,終於忍不住開口:“去哪兒?”
“你家。”
要不是她說話的語氣那麼鎮定,他可真要嚇得急剎車了:“什麼?”
“我要是在酒吧喝醉,明天可能會上頭條。”她雙眼焦距虛茫:“笑非在家,我也不能回去喝。”
這人真是怎麼永遠都那麼自說自話?但他還是忿忿地腳踩油門朝自己家駛去。
“什麼?”唐欣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嘖!聽不懂嗎?”導演不耐煩地重複:“就是讓你等會兒跳舞的時候故意摔一跤!而且要摔得幅度大點,最好能摔個狗吃屎!狗吃屎你知道嗎?像這樣這樣”
他說著就賣力地示範起來:“懂嗎?”
“為什麼要這樣?”她不知所措起來:“這支舞我學了很久的,我能跳得很好的!真的!”
“TMD誰要看你跳得好啊?!”他煩躁地一甩手:“觀眾要的是笑點!笑點!你TM不懂嗎?”
“為什麼是我?不能換別人嗎?”她著急地追上轉身欲走的導演:“王導,我真的練了很久的”
“MD別給臉不要臉啊!你上不上?不上換人上!”
“怎麼了王導?”艾莎從外面施施然步入,一身性感豔妝的她媚光四射,範兒十足。
“哎喲!艾莎姐~”他立刻露出諂媚狀:“沒什麼,小咖不懂事,正教訓著呢。”
唐欣委屈地垂首不語。艾莎搖擺著走到她面前,露出了憐憫的笑:“綜藝節目什麼的,總要做些爆點才有人看,你別太當真了。”
她猛地抬起頭看住她——她不是剛進來麼?怎麼會知道?
“別和她廢話了!”他趾高氣昂地把劇本往她面前一拍:“還有半個鐘頭就開錄了!摔不摔一句話!你肯摔就上,不肯的話,我們反正準備了四個嘉賓,三個也不是不能錄!”
她咬住了顫抖著的嘴唇,雙手攥緊裙襬,倔強地別過頭去。
“艹!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什麼東西!”他氣得扭頭就走。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愛擺譜嘛。”艾莎雙手環胸,悠悠地開口:“但有句話說得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嗯哼?”
她伸出做了精緻美甲的纖纖玉手,放肆地拍了拍她的臉蛋,聳聳肩做了個“好可惜”的姿態,便搖擺著豐臀施施然離去。
後臺依舊忙亂不堪,每個人都行色匆匆。舉目望去另三個女孩正在一堆破布和雜亂的紙稿中抓緊時間補妝休整,她們個個年輕鮮亮,臉上寫滿了“我要出頭”的慾望。一個笨手笨腳的工作人員突然衝過來拿她身邊的一打手牌,把她撞得一踉蹌後卻毫無所覺地跑了。她緊緊捂住被撞疼的側肩,眼眶裡熱氣急劇蒸騰,為了不讓人看見這狼狽的一幕,她只能飛奔出去找了個角落藏身,顫抖的手掏出了手機——
他皺著眉頭坐在沙發上,看著任熙悅像灘泥一樣半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