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容消失殆盡,目光漸漸冷了下來。
他身為瑞士首屈一指的骨科名家,被人當著面說瑞士醫術落後,裝置簡陋,還語帶機鋒,嘲笑他的手術做的不好,這種羞辱,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費德勒將一生都奉獻在骨科事業,身體力行,為了推動瑞士骨科事業走向世界前列,可謂是不遺餘力,鞠躬盡瘁。
他不僅奉獻自己的醫生,甚至打算奉獻出幾代人的心血,所以,他的兒子列尼,也做了骨科醫生,他的孫子伊文,正在骨科院校就讀。
費德勒是如此熱愛醫學,熱愛骨科,卻被人當面否定和羞辱,簡直就是在否定他的整個人生。
列尼漲紅了臉:“會長,你這話太過分了,我承認瑞士的骨科醫術,沒有你們國家先進,但也沒有你說的那麼不堪,一個小小的脛腓骨骨折,我們還是能料理好的。”
詹姆斯布萊恩特大手一揮,淡淡說道:“算我說錯了,我還以為,費德勒先生拖著一條斷腿,大老遠跑到美國來,是求醫來了,原來不是,哈哈。”
他看似在承認錯誤,臉上的戲諧笑意卻愈發濃烈,目光一掃,幾個下屬雖覺得不妥,迫於他的威壓,也只能跟著乾笑幾聲。
“你,你們……”
費德勒父子都是正直人士,氣得不輕,急切間說不出話來。
聶老在旁註意到費德勒父子的表情憤怒,小聲詢問鄭翼晨:“小子,那人說了什麼?氣氛不對勁啊!”
鄭翼晨一臉怒容,努力平復情緒,才將詹姆斯布萊恩特說的話,一字一句,翻譯給聶老聽:“那人嘲笑費德勒大叔到美國來,是因為瑞士的骨科醫生,沒法治好他的斷腿,他到美國求醫治病來了。”
“什麼?!”
聶老怒火噌一下直冒三丈,面容扭曲,知交遭受的屈辱,他感同身受,也忍無可忍。
既然忍無可忍,也就無須再忍。
第424章 做人要厚道
就算集合天底下最惡毒最刻薄的語言,也無法宣洩出聶老此時的怒火。
怒到了極點,他說話的腔調,反而變得十分平靜:“臭小子,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
鄭翼晨張嘴,正準備幫他翻譯這句話,詹姆斯布萊恩特突然轉過臉來,衝聶老輕蔑一笑:“我當然知道,他不就是一個瑞士這個彈丸之地的骨科專家嗎?”
他用的,居然是字正腔圓的華夏語。
聶老指著自己的胸膛說道:“錯了,他還有一個身份,就是我的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
詹姆斯布萊恩特眉頭一皺,正準備譏笑聶老幾句,身邊有人認出了這位骨科名宿的身份,小聲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詹姆斯布萊恩特面色一變,他再目中無人,也不敢對一個在國際成名幾十年的華夏名家不敬。
畢竟,聶老代表的,是華夏人的臉面,瑞士是彈丸之地,華夏可是地廣物博。
要是“華夏名家在美受辱”這種新聞傳播出去,詹姆斯以後估計連唐人街都進不去,在美國的華夏人,是一個巨大的群體。
大到目中無人的詹姆斯布萊恩特,也不敢忽視。
他收斂了張狂的態度,溫聲說道:“原來是華夏首屈一指的骨科名家,聶老,久仰久仰。”
聶老問道:“久仰?難道你還聽過我的名號?”
詹姆斯布萊恩特隨口說道:“那是自然,在骨科界有誰不認識聶老?聶老發表的醫學論文,我每篇都看過,時不時都拿出來溫習幾遍,受益匪淺……”
聶老動了好奇之心:“果然有眼光,不知道你最喜歡的,是我寫的那篇論文?”
詹姆斯布萊恩特一下子愣住了,他只是客套應付式的隨口一說,沒想到聶老還較真了。
明明是為了給聶老一個面子,不料把自己繞進去去了。
這種奉承客套的交談,雙方彼此心照不宣,一句話揭過去就行了,在正式的公開場合,都是這種約定俗成的社交禮儀,誰還會真的放在心上?
聶老會,這個老頭子,從來就沒有按照規則出牌過。
詹姆斯布萊恩特做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看的論文太多了,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嗯……”
聶老很體貼的說道:“沒關係,你慢慢想,反正開幕式還是十幾分鍾才開始,時間充裕。”
“這……這……”
聶老見他始終沒點頭緒,好心提示道:“你最喜歡的,該不會是那篇《髖關節置換術的技巧論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