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戀香成痴的他興奮得幾日睡不著覺,就等著用它,調配出明年度的頂級獨家限量商品。“小弟,你快把東西拿出來,讓咱們聞聞明年度引領潮流的香味呀!”一旁的南宮家兄姊頻頻催促,南宮杼也端著笑順應民意地拆開那隻長型包裹。可當包裝精美的盒蓋緩緩掀起時……“咦?”“啊咧?!”“這是什麼?”腦袋瓜聚在一起的南宮家成員頓時發出數聲疑問,掛著三條黑線的臉一一轉向神情同樣錯愕的自家小弟。“搞什麼?這把兇器是打哪兒來的?!”笑意僵在南宮杼俊臉上,形成一幅極不協調的畫面。他鐵青著臉瞪著盒內物品左看右看、橫看豎看,確定它是一把殺氣騰騰的日本武士刀,而非小巧精緻的香料瓶,優美唇瓣很沒形象地爆出一聲低吼──“該死!司鐸堯那小子把我珍貴的保加利亞黑玫瑰香料弄哪兒去了?!”偌大的會議廳裡,氣氛沉滯凝重得彷彿滴落一滴冷汗都會發出迴音。南宮家成員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沒人敢吭氣,生怕一不小心觸怒他們平日玉樹臨風、文質彬彬、俊帥絕倫……唯一缺點就是戀“香”成狂,為專業暴走時絕對六親不認的小弟南宮杼。“呃,那個、我說小弟呀,不過是瓶香料,哥哥姊姊不急著瞧的,來來來,先喝杯咖啡潤潤喉……”不知稍早是誰眼巴巴吵著要見識的,此刻南宮長兄好聲好氣好卑微地端著咖啡,來到神色慍怒的麼弟面前。“可惡,我等不及了!”砰地一掌擊向桌面,差點驚掉了兄長微顫手中端著的英國骨瓷杯,南宮杼黑眸微眯咬牙下令──“來人啊!立刻幫我訂機票,我要回臺灣!”他發誓,不論天涯海角,不管龍潭虎穴,他一定要把屬於他的東西給追回來!如果說在南宮杼一帆風順、優渥無慮的人生中曾出現過什麼危機,眼前的情景絕對是他成年後最大的險境!千里迢迢從美國洛杉磯返回臺灣,他不顧長途搭機的疲憊與倦意,立刻帶著寄錯地址的日本武士刀,驅車前往和表弟在電話中再三確認的地址。可是,雖然之前發下為了追回珍貴香料,不論龍潭虎穴他都敢闖的豪語,此時此刻瞪著眼前氣勢恢宏的和風道館和一群凶神惡煞般的男人,他原本堅定的決心開始一片片瓦解崩碎。他只是單純地想來取回遺失的珍貴香料,並將手中這把寄錯地址的“兇器”物歸原主而已,為何會陷入眼前群雄環伺、危機四伏的險境?“小子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帶真刀上門踢館?是不把咱們‘神劍道館’響噹噹的名號放在眼裡嗎?!”“不!我只是……”這把刀不是他的,他只是想來物歸原主啊!“別的不說,居然指名要找咱們鎮館之花單挑?你以為巧月小姐是隨便上門說要見就能見到的嗎?想得美,先過咱們這關吧!”“不!我沒有……”什麼鎮館之花?什麼單挑?南宮杼俊朗的眉宇深深擰起,聽得一頭霧水。“別跟他廢話,這不識相的傢伙好膽找巧月小姐單挑,當咱們‘神劍道館’的兄弟全死光了嗎?大夥兒一起上,在巧月小姐來之前先把這個礙眼的傢伙解決掉,看他還敢不敢囂張!”“慢著、等等……”南宮杼再次張口,卻依舊無人理會。生平第一次,他嚐到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惱人滋味。一群壯漢刷刷揮動著手中竹刀,這情景讓南宮杼眼神略沉、高度警戒地握緊手中的日本武士刀,似是隨時準備奮勇迎戰。天曉得他對劍道根本一竅不通,虛張聲勢地擺起姿勢,只是希望眼前這群莽夫能被他手中殺氣騰騰的刀劍嚇阻幾分。自己實在是太沖動、太大意,才會沒向表弟探聽清楚這個校友的來歷,就這麼冒冒失失的找上了門,讓自己陷入進退不得的窘境。“臭傢伙,打算頑強抵抗嗎?怎麼不拔刀?”為首的男人鍛鍊了一身發達的肌肉,不待南宮杼回應就揚起竹刀大力朝他劈來,一時間南宮杼只能勉強閃避對方凌厲的攻擊,正當情況危急時,一聲輕柔低緩的問話自門外響起──“阿政,你們在吵什麼?”隨著話聲方落,道館練習場的大門被人緩緩拉開,正忙著閃躲攻勢的南宮杼覷著了空,顧不得男子漢的顏面便帶著刀迅速往外頭奔去。好漢不吃眼前虧,此刻他只想儘快脫離這個危險場所,一輩子都不再踏入。可他奮力邁開的步伐才剛抵門邊,眼前突地晃出一抹嫩綠色的纖巧身影,他直覺想閃避,不料卻遲了一步。“當心!”“喝啊──”“巧月小姐?!”劇烈的疼痛自臂膀傳來,也讓南宮杼鬆掉了手中的刀,耳邊響起眾人的驚呼與吶喊,不過關心的物件很明顯並不是他。在一陣天旋地轉過後,南宮杼忍著全身骨頭快解體的痛意,勉強睜開了黑湛雙瞳,心頭仍在擔憂那名不幸被他撞上的人。依那纖細的身影、清新淡雅的香氣,對方肯定是名女子,一個柔弱女生哪禁得起他剛才勁道十足的衝撞?就連他一個大男人都因方才的撞擊渾身疼痛不已,那女子的情況肯定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