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正在低聲和負責交代的薛家下人說著什麼。零星的碎髮順著她垂首的動作散落下來,將她白皙小巧的側臉襯出了幾分弱不勝衣的孱弱。
這是一個美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屏氣斂聲的女人,適合被人放在金屋裡養起來,柔弱的如同溫室裡最易折的那朵嬌花。
“另外一個拜師的不會是她吧?”一位薛家人詫異的瞪圓了眼,“怪不得老爺子不肯收,還走了後門進來…”
周婉瑩的目光也看向了門外女人那雙纖細嬌嫩的手。
細白的泛出玉色,上面一絲傷痕結痂都沒有,更別說什麼磨出的厚繭了,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哪裡像是個能做玉雕的人物。
周婉瑩的臉色緩緩的沉了下來,“這就是薛老最後一位徒弟?哪裡來的金絲雀,也配和我們一起學玉雕!薛老是怎麼回事?”
周婉瑩毫不客氣的聲音沒有刻意的放低,語氣中的厭惡和被侮辱了一般的憤怒絲毫沒有掩飾。
已經被確定過身份的蘇卿聞言望去,本來是循聲望向周婉瑩的她目光卻在看到周婉瑩身邊的男人時頓了頓,一汪秋水般的眸子驀地閃了閃。
盛燁?
他怎麼會在這裡…
☆、第29章
盛燁看到嬌小姐似的蘇卿時也詫異了片刻,只是他一向情緒不外漏,轉瞬間也就移開了視線。蘇卿的視線在盛燁身上停留的瞬間略久,盛燁只做不覺,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正廳禁閉的房門上,眸子裡露出略微思索的神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蘇卿進門的時候,正廳的門恰巧開了,瞧上去消瘦不少的廖子魚容光煥發的走了出來,眉梢眼角滿是掩飾不住的喜悅,但這喜悅也只維持到看到蘇卿之前。
“你怎麼在這裡?”
廖子魚喜悅的神色一收,眼神陡然警惕起來。
廖子魚和蘇卿在陽城的比試並沒有傳的太開,一是當時在場的眾人大多和祁家交好,那樣算不得多麼光彩的比試結果眾人都有意無意的沒有廣為外傳,二來祁家人也不是吃素的,祁老爺子的雷霆手段下雖然沒能阻止住訊息散播出去,但還是將訊息流傳的範圍儘量的壓小,不是一個圈子裡的人,知道廖子魚的身份有疑內情的人並不算太多。
周婉瑩遠在京都,平時又不關注這些,恰巧屬於對兩人比試一無所知的那一類人,而薛家人則是聽說過有比試一說,但是具體的比試結果以及和廖子魚比試的物件他們卻不太清楚。
因此廖子魚滿是敵意的話一出口,眾人好奇猜疑的視線立刻就集中在了蘇卿的身上。
蘇卿揚了揚手中的玉牌,那是薛老發出的四塊牌子之一,“應該是和你一樣。”
廖子魚的臉色瞬間就冷了下來,她冷笑了兩聲,站在臺階上的她居高臨下的看著蘇卿,語氣中帶著幾不可見的嘲弄。
“怎麼,你這是盯上我了?以後是不是我去哪裡你都要跟上?耍些小聰明給我使過一次絆子也就算了,你當真以為自己那點子道行還能再次的壓過我去?有點自知之明行麼。”
廖子魚的話暗示的再明顯不過了,蘇卿這是衝著她來的,眾人落在蘇卿身上的視線就耐人尋味了起來,難不成這個一看就不是做玉雕行當的料子的女人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裡,是因為和廖子魚有些恩怨,專程走了後門來膈應她來了?
蘇卿則是怔了怔才反應過來廖子魚的話是什麼意思,她沉吟了瞬間,似乎在斟酌著要怎麼回話,但神情警惕防備的廖子魚等了半晌,蘇卿卻只是笑了笑,黑黝黝的眸子裡帶了些古怪的神色,竟是一聲不吭的越過她上了臺階。
這樣的姿態就有點打臉了,人家壓根就不愛搭理她,如果是專程為了她廖子魚而來的,又哪可能連反擊回嘴都沒有。但凡蘇卿回諷一句,或者是裝模作樣的解釋一句自己專程為了學藝而來,廖子魚也有無數的話拿來堵她,好出一出因為前陣子這女人插上一腳而給她惹來的無盡的麻煩的惡氣,可蘇卿就這麼直接把她的挑釁忽視了過去,像是眼前壓根兒沒廖子魚這個人一般,嚴陣以待的站在原地的廖子魚臉色瞬時間就僵住了,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就這麼不上不下的下不來臺了。
蘇卿這樣的反應讓滿腹好奇等著看熱鬧的眾人頗有些大失所望,可也沒人知道她們兩人之間的恩怨,更沒人和以前全然沒有聽說過名號的廖子魚相熟,看著廖子魚處境尷尬的站在哪裡,竟然連個上前解圍圓場的人都沒有,所有人就這麼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廖子魚的臉瞬間像是被撩了一層火,燒的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