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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不知是在顧忌些什麼。

沈瑜冷眼看去,發現她眼圈有些泛紅,像是哭過的模樣。

這馬車也不像是女眷們乘坐的車。沈瑜琢磨著,這宋家的馬車怕是在路上出了什麼事情耽擱了時辰,中途換了車,所以才會比旁人晚到些。

宋予璇先是看了沈瑜一眼,而後又看向宋予奪:“大哥……”

宋予奪低聲衝她說了句什麼,神情是難得的溫和,隨後又轉過身來向著沈瑜道:“方才路上出了些事,故而耽擱了時辰……”

他是個習武之人,常年在邊關征戰,習慣了直來直去的說話方式,就算有陰謀陽謀,也盡數在戰場上,鮮與沈瑜這樣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宮人打交道。再加上有先前那件事橫著,他見著沈瑜就覺著微妙,想要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並不容易。

說著,他抬眼看著沈瑜,似是有些困惑她怎麼能這麼鎮定自若。

“這倒無妨,”沈瑜翹著唇角,擺出個端莊的笑意,貼心地說道,“此時來也算不得遲,不礙什麼事,宋姑娘不必擔憂。”

自打到了尚宮局,她的氣色就好了許多,不再像當初那般憔悴。

肌膚姑射白,像是上好的瓷器,遠山眉舒展開來,濃密的眼睫微微翹起,杏眼朱唇,是個秀麗的小美人。

單論及相貌,沈瑜算不上拔尖,在宋家年節時那一院子的女眷裡,能挑出好幾個勝過她的。可莫名其妙的,那些美人宋予奪從來都是見了就忘,再遇著連名姓都記不起來,可唯獨對她印象深刻。

不過當然,宋予奪也記不得她的名字——因為沈瑜壓根就沒有告訴過他。

思及此,宋予奪回想起那夜的情形,發現眼前這姑娘從一開始就是這種態度,所以走得格外果斷,現在也能跟沒事兒人似的站在他面前。

當初試婚之前,他親孃反覆叮囑過,讓他不要被試婚的宮女所迷,得罪了皇家。

如今看來這句話倒像是成了笑話,人姑娘壓根是一點不在意,反倒是他一直沒能把這件事給揭過去。

宋予奪心中想了許多,但面上卻是半點沒表露出來,又囑咐了宋予璇幾句,便要離開了。

沈瑜笑道:“姑娘隨我來。”

宋予璇看向她,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出來,像是在猶豫該怎麼稱呼她一樣。

若是花嬤嬤在這裡,那叫一聲嬤嬤就是,可沈瑜看起來太年輕了,連“姑姑”兩字都擔不上,就有些令人為難了。

“姑娘叫我辰玉就是,”沈瑜一眼就看出她在猶豫什麼,開口提醒了句,領著她向宮門走去,解釋道,“依著太后娘娘的意思,姑娘今日先入住興慶宮,稍作休整,等晚上再連同其他貴女們一同去拜見太后娘娘……”

她聲音中還帶著點笑意,讓人很容易放鬆下來,宋予璇聽著,情緒一點點安定下來。

辰玉。

宋予奪整理韁繩的手一頓,他委實沒想到,自己竟還是藉著妹妹的光,才得知了她的名字。

他回過頭去看了眼沈瑜,只見著她瘦削的背影。

淡青色的束腰繫在她不盈一握的腰上,同色的裙襬被風吹得微微揚起,她仍舊走得果斷,頭也不回。

宋予奪自嘲地笑了聲,連他自己都弄不清現在的心思。

不過北大營駐紮的將士們還在等候著,他也沒工夫在這些事情上耗費時間,翻身上馬,隨即離開了。

沈瑜引著宋予璇進了興慶宮,向著守門的軍士交代了句:“人已經到齊。”

興慶宮西門這裡熱鬧了好一陣子,來來往往的都是宮人與各家女眷,如今得了沈瑜這句話,軍士們也算是放下心來。

從西大門進去後,又進了一道門,才算是到了興慶宮的內城。

宋予璇先前從未來過這種地方,也不敢四處張望,牢牢地跟在沈瑜身旁,生怕被落下似的。

沈瑜只覺著稀奇,明明出身將門,這宋姑娘倒是隻在相貌上隨了其兄,性情卻是半點不像。她想了想,輕聲向著宋予璇道:“這興慶宮的亭臺樓閣軒館錯落有致,景緻絕佳,只是道路曲折繁多,不大好記,姑娘可以留心記一下路線。”

宋予璇被她這麼一提醒,才回頭看了眼來路,轉過彎來後花木掩映著,已經看不真切了。

“不過姑娘也不必擔憂,這幾日都會有女史陪著,”沈瑜見她有些懵,又道,“若是想去何處,屆時找人引路就是。”

她神色溫和,說話也體貼,比宋予璇先前想的嚴厲情形要好了不知多少。宋予璇略鬆了口氣,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