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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成帝,攜孝仁皇后在此安度晚年。”

沈瑜在花楹榭暫住,聽花嬤嬤提起百年前的舊事,無聲地笑了笑:“總聽人說,武帝天縱奇才,布衣出身,亂世之中安天下,卻沒想到竟還是個深情的主。”

雖古有金屋藏嬌之說,可沈瑜倒不曾想到,這偌大一個興慶宮,竟是當年武帝建來討結髮妻歡心的。

花嬤嬤感慨道:“武帝對孝仁皇后,的確是一往情深。”

她原是想講一講當年舊事,可思及沈瑜如今的情形,卻又覺著不妥,便收住了話頭。

沈瑜見花嬤嬤欲言又止,有些意外,但略一想,也就明白過來了——

花嬤嬤這是怕她傷懷自身呢。

可她對宋予奪並沒多深的感情,也從來沒把這種事情看得有多重過。宋予奪戰死,她覺著惋惜,但卻原沒到摧心肝的地步。不過花嬤嬤這麼想,她也未曾去糾正。

及至三月十五,便到了她去宋家的日子。

花嬤嬤將一切都安排妥當了,沈瑜上了馬車,帶著一箱箱的陪嫁,趕赴她從未到過的宋府。

馬車途經西門之時,沈瑜忽而想起當初她送宋予璇離開之時的情境。那時宋予璇還曾感慨說,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卻不料幾個月後竟然要以這種方式重逢,長久相處。

人生之際遇,可真是變化無常。

自打在觀雲殿應下此事之後,沈瑜便接受了現實,不曾再猶豫遲疑過,也不曾懼怕過。直至如今,馬車在宋府停下,她才後知後覺地有些緊張,掌心也有了些汗意。

不是怕,而是心虛。

她並未見過宋夫人,只在與花嬤嬤的閒聊中知道,那是位性情柔弱的江南女子。如今她要頂著同宋予奪“兩情相悅”的名頭到宋家來當這個如夫人,不知宋夫人會作何感受。

是會愛屋及烏,還是觸景傷情?

車伕輕輕地敲了敲車廂,提醒她宋家已經到了。

沈瑜拿帕子拭去了掌心的薄汗,低低地應了聲,而後扶著車廂下了車。

不管要面對什麼,她只當是還昔日宋予奪在永巷的救命之恩,求個問心無愧。

第30章

宋家宅院在興鶴長街上,長房居於東側的將軍府,而二房與三房則仍舊是隨老侯爺住在威遠侯府內,因著兩處相連,故而一直是以東府、西府來代稱的。

這幾日來,沈瑜向花嬤嬤打聽了不少宋家的事情,如今站在這將軍府前,看著匾額上那鐵畫銀鉤般的字,才算是有了幾分真切感。

管家早就帶人等候在府門前,見馬車停下,便立即著人送訊息進去,自己則迎了上來,請安問候道:“請隨我來,三姑娘與夫人已經在府中等候許久了。”

說完,他下意識地觀察著沈瑜的反應。

雖已時隔半年,但他還記得沈瑜。

當初皇后宮中的嬤嬤帶著她來,那時也是他帶人在後門相迎,將這位接進了府中。他還曾暗自感慨過,不知這試婚宮女將來的命數如何,怎麼都沒想到,如今她竟然是以這種方式來了將軍府。

當初太后懿旨一下,眾人皆驚,明面上雖不敢有何質疑,但私底下卻是說什麼的都有。這些日子,東府裡的下人更是議論紛紛,揣測著這位將至的如夫人會是怎麼個模樣。

好奇是在所難免的。

管家並沒有要刻意輕慢她的意思,可某些時候,不該有的探究就已經是冒犯了。

暮色四合,雖已入春,但傍晚卻彷彿還是帶著些寒意。

沈瑜抬眼看向這位管家,並沒動腳,眉尖一揚,開口道:“怎麼稱呼?”

管家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疏忽,隨即自報了名姓身世。

他叫趙讓謙,其父趙生原是老侯爺身邊有頭有臉的奴才,當年追隨在老侯爺身旁鞍前馬後伺候著,後來年事已高,老侯爺索性發了慈悲除了他家的奴籍。

故而他雖在東府這邊當管家,但卻並不是簽了賣身契的奴才,在主子面前也素來比旁人更有臉面。

“趙管家,這些嫁妝是太后賞賜的,著人搬到我要住的院中去,妥善安置了。”沈瑜淡淡地開口,“再有,你若是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就是。”

趙管家臉上的神情僵住了,他知道自己方才的舉動的確是有些冒失了,可卻也沒想到沈瑜竟然會這麼不留情面地直接指出來。

畢竟她這可是初來乍到,連主母都還未見過,甚至宋家的門都沒進。

趙管家仍舊有些遲疑,他還沒想明白沈瑜這到底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