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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格,所以有此揣測。

雁歌見她神情凝重,便安慰道:“其實沒有確切的訊息,說不準那刺客另有他人。”

沈瑜扯了扯嘴角,露出個勉強的笑意。

她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可心中卻總是有不祥的預感,眼皮也總是跳,讓她愈發地焦躁。

而事實證明,她這個預感也的確是準的。

見到病床之上面色如紙的宋予奪時,沈瑜險些沒能站住,好在雁歌及時扶了一把。

涼州這邊的掌櫃姓陳,見沈瑜來後,方才長出了一口氣:“城內現在已經搜了兩遍,我將他藏在地窖的倉庫之中,方才躲過。只是也不敢請大夫來診治,只能用些金瘡藥止了血……”

屋中還盈著血氣,沈瑜不動聲色地掐了自己一把,向雁歌道:“將隨行的大夫找來。”

這是她從寒石關過來時,專門找副將要的軍醫,混在商隊中帶了過來,有他在,就不必擔心什麼洩露身份了。

宋予奪這幾日一直高燒不退,到如今已經是昏迷不醒,沈瑜在床邊坐下,靜靜地握著他的手。而宋予奪像是恢復了些神智一樣,輕輕地勾住了她的手腕,不肯再鬆開。

沈瑜由著軍醫為宋予奪診治,緊緊地抿著唇,將呼吸放得又長又緩,方才漸漸止住了指尖的顫抖。

她從沒見過宋予奪這模樣,就算知道他當年也有過這樣兇險的時候,可跟親眼見著的差別還是極大的。她總以為宋予奪無所不能,如今卻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其實也是個肉體凡胎的尋常人罷了。

會有傷痛,也會死。

若是錯過了,就真再也不會有了。

沈瑜將手攥得更緊了些,垂下眼睫。

有了軍醫的調理,宋予奪兩日後便醒了過來,沈瑜正伏在床邊休息,兩人的手還握在一處,晨光透過窗子灑在她的側臉上。

沈瑜似有所覺,眼睫微顫,抬眼看向他。

兩人目光相撞,誰都沒說話,在這大好晨光之中對視著。

宋予奪心中一動,覺著這些年等的緣分契機應當是到了,便開口道:“阿瑜,你可願意嫁與我?”

沈瑜怔怔地看著他。

“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我並不會用所謂的名分束縛你。”宋予奪低聲道,“我只是……”

他這話還沒說完,沈瑜就點了頭:“好。”

倒是宋予奪被她弄了個措手不及,有些驚訝地看著她。

“這兩日我想了許多,”沈瑜的聲音還有些沙啞,她自嘲地笑了笑,又道,“甚至還想過,若你有個三長兩短,後事該如何料理。”

這話聽起來委實不吉利,但宋予奪並沒打斷,只是靜靜地聽她說著。

沈瑜又想了想,緩緩道:“百年之後,我欲與你葬在一處。”

生同衾,死同穴。

沈瑜這個人,是註定不會說什麼情話的,對她而言,什麼“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都是難為了,如今這句跟柔情繾綣半點不搭邊的承諾,幾乎都耗盡了她的力氣。

對旁人而言,怕是要覺著她這話不合時宜,可宋予奪卻有種蕩魂攝魄的感覺。因為早前他從九死一生時,有那麼一瞬間,也曾想過此事。

他與沈瑜原就不是尋常的夫妻,這麼一句,反倒恰到好處。

宋予奪拉起她的手,印上一吻:“好。”

宋予奪傷情好轉,沈瑜也從他那裡得知了所謂刺殺之事的真相。

宋予奪帶了心腹隨從到涼州來,探查到了霖王與西域主戰派勾結的事實,他並非莽撞之人,斷然不會貿然動手,只是那時有隨從不甚露了行蹤,被霖王察覺。霖王令人刺殺宋予奪一行人,又自導自演了所謂的遇刺,好藉機戒嚴涼州。

若宋予奪當真就這麼死了,他這事說不準就成了。可宋予奪沒死,局勢霎時就扭轉過來。

宋予奪直接搬出聖旨,將霖王押解回京,而有寒石關大軍壓境,無論是涼州還是西域,都沒敢有任何異動。

沈瑜對朝政並沒什麼興趣,只知道霖王后來也遭了圈禁,而西域那邊主和派徹底壓過了主戰派,並沒什麼傷亡,便又恢復了平靜。

而此事後,宋予奪則開始籌備起來大婚的事宜。

他並沒回京去辦,而是依著寒石關這邊的民俗,辦了一場簡單的婚禮。

雖說本意是走個形式,將名分給落下來,可因著來的百姓太多,所以最後竟成了三日的流水席,幾乎把將軍一年的俸祿都給花完了。

對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