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好了!”
“他們是不好。”賀司離也沒有反駁,仍舊淡淡的道:“他們同我非親非故,又與我何干?” 此話一出,堤下當場譁然,眾人不可置信的盯著賀司離冷冰冰的臉,心裡的寒氣竟比方才還要冰了十分。顧風華扣著他微冷的指間,心下也是十分緊張,如此多人,一旦真的打起來,也沒有誰能夠保證就一定沒有人受傷,音律殺人,可以殺人於無形亦不會傷害無辜,若她琴在手上的話也許還可以抵擋一陣子,但是她現在手上無琴,非但無琴而且就連賀司離方才用來自殘的一小把匕首也不知遺失在了何處,況且,還有她這個絲毫不懂什麼武功的爹在身邊。為今之計,只有退!但是——她掃了一眼河面,河面寬廣,河上碧波粼粼,除了一條小小的漁船之外沒有任何可以供人乘載的船隻,不知道他們之中會水的人又有多少?
箭在弦上,戰事一蹴而發。顧風華感覺自己的手指被賀司離微微緊了緊,似在告訴他,他不會顧這些人不管的,叫她不要擔心。他不是那種無情的人!顧風華當然知道,但是要他一點都不擔心——顧風華皺了皺眉,不知道賀司離又有什麼辦法?
“你們哪些不會游水?” 顧風華對著人群悄然道,賀司離皺眉,“下河必死!”吃了前次的敗仗,楚秋這次到也學聰明瞭些,他不再親自拿刀拿槍的下來硬拼而是叫了十多個人手持炸藥準備將堤下一干眾人統統炸光。“游水必死?”顧風華詫異的盯著賀司離,只見他往水面一指,顧風華仔仔細細的看清楚了,也聞到了,原來水面不知何時被人潑了大桶大桶的菜油,這些油一旦燒了起來,便是火海一片,叫人如何生還?
這是一場早已預謀好了的戰鬥!當顧風華突然想到這點的時候,額上的汗已是泠泠而下,他們突然從河堤上出現,還可以說他們是追蹤著賀司離而來。只是顧風華想不通的是,楚秋風如何知道他們一定會來河堤並且提早在河面潑上菜油?他們如何那麼肯定,賀司離就一定會來河堤?現下他們前有炸藥後有菜油,實是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楚秋,你們可真是看得起我。”賀司離仍舊一句又一句不停的對著堤上的人說話,顧風華心裡一怔,她突然聽@炫@到賀@書@司離@網@的聲音用傳音密術遞了過來,“風華,我需要你幫忙。”他說,“油不一定是先潑上去的。”
油不一定是先潑上去的。那就是說,油有可能是在他們到河底以後才弄進去的,也就可以說油可能是在楚秋到了之後弄進去的,也還可以說現在也許有人正在往裡面倒油——想到此處,顧風華蹬時眼睛一亮,一道精光閃過,她也似明白了什麼似的悄然隱入人群,轉瞬泯沒無痕。
“楚秋,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就是殺了我又有什麼好處,難道殺了我,你的玄影淨教就可以重整旗鼓,殺了我你就是天下第一了?”賀司離突然說道。楚秋冷笑,“至少我心裡舒坦!賀司離,你現在就是跪在地上求我也沒有用。”賀司離仍舊沒有任何表情的看著楚秋,“那麼你殺了我以後呢?”他暗暗的嘆了一口氣,像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一定是楚秋單獨決定的吧,若是楚風,一定不會做如此不明智的事情。果然——“我答應了我弟,殺了你以後我自會安心回塞外去,你若不死,實在難消我心頭之恨!”他惡狠狠的道:“不殺你對我稱霸江湖永遠都是一條阻礙!”
“你真的就那麼恨我?”賀司離挑眼,口氣卻是淡淡的,一付“你很看得起我”的模樣,“十年前傅教主在的時候如此,十年之後你依舊如此,你什麼時候才可以成熟點——”
“不要給我說當年!”一聽到“傅教主”三個字楚秋火冒三丈,簡直可以把人活生生的吞下去,“賀司離,你到底算個什麼東西,為什麼每個人都覺得你好?皇坼可以為你死,顧風華可以為你與他爹反目,端木無憂可以不遠千里親自上九華山給你傳信,玉蓮渚居然為了保你徑自帶領數眾毀我玄影淨教,就連傅迭仁到死的時候都是心心念念著要把玄影淨教的職位傳給你——賀司離,你到底有什麼好?”楚秋一臉憤然,“我的職位比你高,權力比你大,又比你年輕有財,為什麼在眾人眼中,都認為我不如你?你到底算個什麼東西!”
“我的確不算個什麼東西。”賀司離凝著楚秋,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半響,終於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人比人比死人。這個人,一輩子就活在“我不如你”的陰影下,真不知是何等的悲哀。如果他可以灑脫點,可以放開點,也許,他這一生還可以有更好的作為——“沒有任何人逼你一定要比我好,也沒有人認為你就一定比我差。”賀司離口氣沒有絲毫的軟弱的跡象,“就單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