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點。說到白昭容時,他有片刻踟躕:“婉娘可是狀態受阻?”
白昭容方才那一球失得可惜,別人大概看不明白,以為是被北燕圍攻而傳球失誤,但蕭懷瑾卻是能看穿的。
白昭容搖了搖頭:“北燕几人圍上來時,臣妾一時慌了,她們用的精鐵球杆太過可怕……”
蕭懷瑾嘆了口氣,不忍責怪她:“婉娘不必惶憂,盡力便好,朕不會怪罪於你。只是……倘若能贏了比賽,於晉國也是極好的……”
他也不知該怎麼說,既怕讓白昭容覺得壓抑,又十分想要贏。好在白昭容一貫體察聖心,她微微行禮:“臣妾明白。”
蕭懷瑾的目光挪到冉明玦身上,頓了頓:“武修儀……愛妃你的咳嗽沒事了吧?”
武修儀捂著胸口,蹙眉道:“能為晉國立功,臣妾死也瞑目,區區病體,算得了什麼?”
蕭懷瑾心頭大受感動,從未覺得自己後宮的女子,竟如此深明大義。他讚許地看了武修儀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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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令鳶旁聽了白昭容的回話,卻不認為她方才是害怕。
那日甄選賽,她觀察了白昭容半場,偏執之人若全心投入,是不會為了區區外物就慌亂心神的。
要麼白昭容並未投入,要麼她的球是故意打偏。
外面,嘰蘿敲鼓聲再次鳴響,傳遍全場。
最後一局比賽,要開始了。
當晉燕兩國女子隊員再度走回球場時,謝令鳶溫聲叫住了白昭容。
“昭容妹妹,本宮有些話,可否借地一敘。”
白昭容回首望她,眼中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警惕,而後微微頷首。謝令鳶走上前,與她相對而視,這個距離說的話,只有她們彼此能聽見。
“昭容妹妹聰慧,想必看得明白,此局比賽並不僅僅是為了輸贏,不僅僅是和親抑或扣壓質子。我們也是為了戰死沙場的將士們。”
白昭容怔怔望她。
“尹婕妤的三哥,至今屍骨不全。他們金戈鐵馬,折戟沉沙,才換來邊境一隅太平。我們如今看得到的,是北燕的盛氣凌人;看不到的,是黃沙千里,不知埋了多少白骨,等著我們去將它們迎回家——所以這場比賽的輸贏,關乎的還有尊嚴。”
白昭容的眼中,有光微微閃爍。沒有回答什麼,只靜默了。
她的心中,隱隱約約浮起一個影子。
。
此時,她們的馬已經被御馬監牽上了賽場。白昭容走向自己的馬,謝令鳶走過去時,對所有妃嬪伸出了手掌:“戰。”
眾妃嬪重新站回賽場,想到北燕女子的口出狂言,尹婕妤的憤怒悲慟,心頭攢了萬千不忿,總要拼著最後一局出這口氣,於是伸出手擊向對方:“戰!”
擊掌嘹亮。
伴隨眾口齊聲,第五局比賽,哨聲吹響——
雙方揮鞭、縱馬,躍入球場!
。
謝令鳶和武明玦互相配合,彼此掩護。
他們在第五局的主要任務,便是以牙還牙,應對那些精鐵球杆,保護其他妃嬪傳球擊球。
不多久,謝令鳶便和北燕公主正面過招。二人方才休息時都換了更重的球杆,此刻揮舞著你來我往,不相上下。
謝令鳶力量與速度都佔了優勢,一球杆揮過去,竟然把武德公主的金腰帶都給勾了下來,公主的左衽衣衫都散了。
北燕公主的腰帶,是純金鑲嵌了寶石,十分貴重,然而她此刻也顧不得去撿了,只想和謝令鳶一較高下!
便見一個人影兒忽然閃過,跑去撿那根金腰帶——
錢昭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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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何貴妃看到這一幕,又差點氣死,幾乎是想要破口大罵了。然而想到方才德妃的勸解,以及擊掌鼓舞,那句怒罵終究是硬生生忍了回去:
“錢昭儀你作甚,沒見過金腰帶麼!你給本宮收回你那眼珠子!看球!”
錢昭儀被她一吼,嚇得眼珠子收回來,趕緊去追球,心裡巴巴地不捨,只好一邊跑,一邊不時回頭,看那根躺在地上無人問津的金腰帶……
它在陽光下,其上寶石璀璨,金光閃閃,即便塵埃漫天,也不掩其光輝……
錢昭儀的心,真的好痛好痛。她化悲憤為力量,大叫一聲,向著球追去!
。
何貴妃剛罵完錢昭儀,那球破空而來,打在了何貴妃的臉上!
“嘭”的一聲。
何貴妃臉上一陣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