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為她收屍時,才發現她舌頭都咬斷了——疼的。你說是不是英雄?
“可是,她也是女子,你們剛剛怎麼能說,‘我們女子不明白這種心情’呢,她肯定明白的。所以你剛才說的,是偏頗的。”白婉儀很篤定道。
而酒肆老闆這次倒沒笑了,破天荒給白婉儀倒了一杯酒,他寶貝得不行的“英雄淚”。笑著點頭,這姑娘真伶俐,我差點都忘了,張將軍是女子了。
在他們心中,張將軍是英雄,他們自然就忘記了她的女子身——白婉儀心想,可怎麼會忘呢,這曲子開頭不就是張家姑娘嗎。
這個問題,白婉儀想了很多年,都沒有想明白。
…………………………
謝令鳶聽她輕聲漫語,講完了他們的故事。不自禁坐在她的面前,抬手撫著她的琴絃。
“他是你和你哥哥的恩人,他死後被寫入《罪臣實錄》。所以你想給他翻案,讓他生時冤屈,死得無憾。是麼?終你一生,只為完成這件事,從未想過為自己而活。寧願捨棄最愛的人,捨棄自己的性命。”
白婉儀輕輕頷首:“你也不必用如此惋惜的腔調,我不喜歡這樣的憐憫。死生之事而已。”
死生而已。
“死生之重不過有四,一則殉道,二則家國,三則報恩,四則酬知己。我死得如心所願,並不覺得憐憫。”
。
用最虛偽的手段,行最真摯的事。
謝令鳶不知該如何勸說。
可白婉儀懷揣翻案之志,卻愛上了蕭懷瑾,為他做下了許多一發不可收拾之事。她變得猶豫不決,最終葬送自己。
“可是你的翻案,永遠不可能實現的。”
謝令鳶知道她的偏執。打破一個人的極端,唯有另一種極端:“韋氏本就是替罪。倘若你翻案成功,國本都會動搖的!”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如洪鐘地裂。
白婉儀耳邊嗡嗡的。“——你說什麼?替罪?國本動搖?他替誰的罪?”
她的聲音越發急切,不再是那個一潭沉水的人。
。
謝令鳶方才脫口而出,將當年四姝爭後的真相道出來了。
在宮人的眼裡,當年是韋氏因失寵而憤恨在心,針對後宮最有權勢和最受盛寵的兩個女人——德妃與貴妃,謀劃了一切。於是德妃喪子,貴妃又牽扯了朝堂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