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之外,再也沒有人能夠讓他露出這種表情。
但是他發現自己錯了。
這世界上,沒有絕對冷硬的軍人,也沒有冷血無情的機器,人之所以是人,是因為人總是複雜的。
“千山。”子柏風伸出手去,輕輕拍了拍落千山的肩膀,“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
落千山猶如沒有聽到,只是他的身體卻有些顫抖起來。
落千山也不知道,自己此時是什麼樣的感覺,子柏風的到來,似乎幫他撐起了坍塌天地的一角,讓他不用再那麼辛苦地支撐著。
在別人面前,他是將軍,是領袖,是官員,但是在子柏風的面前,他也不過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隨時可以哭可以笑,而不用再忌諱什麼。
“報告府君了嗎?”子柏風也曾經失去過親人,他知道靜靜體會失去親人的痛苦是夜深人靜時,只有自己一個人才能夠做的,他甚至一度覺得,繁瑣的葬禮,是為了用繁瑣的流程,來沖淡人的悲傷與思念,只要有事情做,就絕對不會被悲傷打倒。
“還沒有。”落千山搖搖頭,終於轉過頭來,看著子柏風。
他的眼神是木然的,有些迷茫,有些無助,就像是路邊被拋棄的小狗,彷徨無助,找不到方向。
這個時候的落千山,讓子柏風有一種荒謬絕倫的感覺,他實在是不習慣這種落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