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眼睛就還擊了回去。
落千山自問已經今非昔比了,就算是非間子再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不懼。
但是這一眼瞪過去,落千山卻覺得眼前一花,一把明晃晃的刀當面劈過來,似是一瞬,又似是一萬年。
我要死了!
落千山的心中,就只有一個念頭,這人是誰,為什麼要來殺他,他什麼時候……惹了這種大高手了?
毫無反抗之力!
“將軍,你怎麼在這裡!”一聲焦急的叫喊,落千山猛然一個寒戰,醒了過來。
月朗星稀,不知何時,月亮已經悄悄爬上了中天,背後已經被汗水浸透,頭髮上、腰刀上竟然都結了一層細細的露水。
雙腿已經麻木不堪,他竟然保持著向前邁步的姿勢,不知道在這裡站了多久。
“我……我……”落千山覺得自己的舌頭都有些大,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將軍,不好了,老爺子受傷了,您總也不回來,我才來找您……”那人是他新的親兵,對他和霸刀老爺子的關係很清楚。
“什麼,老爺子受傷了?”落千山頓時大吃一驚,想到剛剛那神秘人,他頓時顧不上其他,連忙狂奔而去。
這位在軍營外開了三年茶肆的老人,此時正躺在床上。
只是一眼,落千山就知道,老人並不是受傷,而是生機已然斷絕。
“老頭,你……”落千山向前一個虎撲,撲到了老人身邊,跪在床前,一把握住了老人的手。
入手乾枯贏弱,就像是一層薄薄的皮覆蓋在骨架上,這老人的精氣神,都已經被抽空了。
“是誰,是誰?”落千山驚慌大叫著,就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
“不是誰,是我自己。”乾枯的手輕輕握住了落千山粗糙的大手,老人睜開眼睛,看向了落千山。
“我本以為……我本以為,霸刀雖然是末流,但是在刀之一道上,卻是正途。刀乃戰陣之兵,一刀劈出,有去無回,一往無前才是刀道,即便是付出自己的生命,又有什麼……”老人開口了,聲音沙啞,如同砂紙磨礪,但是卻清晰無比,似乎每個字都想要讓落千山聽清楚。
“今天我才知道了,在別人的刀道面前,我竟然連出刀的資格都沒有……”老人閉上眼睛,渾濁的淚水滾滾而下,口中輕輕呢喃著:“對不起,千山,我害了你。”
他不是為自己流淚,而是為了落千山流淚。
他為了霸刀一道,燃燒性命,透支生命,最終把自己變成了這個樣子。但是在霸刀一道上,他是自信的,他認為,不論什麼樣的敵人,霸刀都可以幫他戰勝。
當需要力量的時候,當無論如何都要勝利的時候,犧牲自己的生命又算得了什麼?刀,不正是如此嗎?
所以他看到了落千山,認為看到了一個好苗子,一個可以傳承自己霸刀一道的優秀傳人,他把霸刀一道傳給了落千山,那時候,他是驕傲的,自信的,他的霸刀雖然不是最完美的,卻是最強的,那是力量!
但是他不過是井底之蛙罷了,一直以來的自信,不過是坐井觀天的青蛙對自己的臆測。
但現在,這種自信破滅了,面對那上門來挑戰自己的人,他揮手出刀,卻沒有讓那人出一招。只是一眼看過來,就破了他的刀道,任他瘋狂透支生命,瘋狂揮舞手中的刀,都無法邁步向前。
就像是一個可笑的瘋子。
他依然記得,那人搖搖頭嘆息而去的眼神。
是不屑,是失望,還是憐憫?
“我……”落千山轉身就想要站起來,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不管那人是誰,殺了他!
但是老人那乾枯的手卻猛然握緊了。
“別去。”老人看著落千山,眼中又一次漾起了淚水,淚水滑下,滴落,那雙眼睛再也沒有了絲毫的顏色。
“師父!”落千山的哭號響徹雲霄。
第一一五章:一劍退敵燕老五
扈天賜趁著夜色來到了燕村。
像其他所有的村子一樣,燕村依然保持著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習慣,全然沒有下燕村的熱鬧喧囂,此時不過剛剛戌時,可整個燕村就已經安靜了下來,家家戶戶大門緊閉,就連半聲犬吠也無。
扈天賜進了村子,只是略一打量,就找到了村子裡的家祠。
家祠大門緊閉,四周安靜無人,扈天賜身體一晃,就躍進了家祠裡,伸手推開了家祠的房門。
入目就是一座石雕的天兵像,這便是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