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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為眼前的一切,和他以往所堅信的一切,都是相悖的。

凡俗之間,竟然還有此等玄妙?為什麼?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

他們苦苦追尋的長生大道,超脫之道,又是為了什麼?

難道,是我們錯了嗎?

這一次懷疑,比之之前的道心被破還要嚴重,非間子只覺得自己的心中猛然一痛,痛側心扉,痛入骨髓!

……

子柏風抬起頭來,看向上方。

沒路了。

確切說來,是沒有小溪了。

那小溪到了這裡,就已經纖細無比,即便是錦鯉再如何奮力,也已經無法前遊。

子柏風抬起頭,就看到前方極遠處,一塊大石之上,一眼清泉正汩汩流出,那纖細的水流,竟然能夠支撐起這樣一條小溪,都已經是奇蹟。

子柏風躬下身去,解下了兩隻錦鯉身上的套索,輕聲感謝了數句,然後輕輕拍了拍它們的背脊。

兩隻錦鯉擺了擺尾巴,一步三回頭地遊走了。

“走!”落千山已經解下了身上的兩片木槳,語聲堅決:“找路上山!”

“嗚嗚!”白狐輕輕一聲鳴叫,甩了甩尾巴,當先向一側跑去,子柏風和落千山對望一眼,立刻跟了上去。

“是一條小道!”兩人跑過去一看,就看到一條纖細的道路延伸到了山頂之上,那道路已經許久沒有人走過了,不仔細看恐怕還是看不出來。但是小道之上鋪著細細的鵝卵石,顯然曾經是修好的山中道路。

這就是鳥鼠觀曾經直通山門的拜師入門之道,但已經荒廢了三十二年。

三十二年之後,終於又有人來到了這裡。

走上這條小道,一路向上攀爬,子柏風的袍袖和下襬都被荒草樹枝刮破了,汗水溼透了他的背脊,但是他卻咬著牙,一步不離地跟在落千山身後。

只是越走,他心中越覺得壓得慌。

一種難言的鈍痛在蔓延,直到他再也無法忍受,悶哼一聲,捂住了胸口。

“我們歇歇?”落千山回過頭來,看著子柏風。

子柏風搖搖頭,抬頭看向了山頂的方向:“我覺得,有什麼東西在那裡……”

那東西在呼喚他,似乎因為他的到來而歡呼雀躍。

就像是當初他回到下燕村時青石所做的那樣。

但是他卻不像上次回到下燕村那樣,感覺到由衷的喜悅。

他只能感覺到一種難言的心痛,痛側心扉,痛入骨髓!

疼痛不但沒有削減他的鬥志,反而讓他的胸中燃起了難言的戾氣。

鳥鼠觀曾經是佔地很大的一片建築,但是這片建築中大部分都已經年久失修,破敗不堪,只有臨近山門的一片建築,還有人居住。

整個鳥鼠觀,鼎盛時有數百弟子,但此時此刻,也就只剩下了二十多人。

鳥鼠觀的山門牌坊正對著一片懸崖,是為了迎接同道白鶴雲車或者騰雲駕霧而來。

不過若是凡人能夠爬上陡峭險峻的鳥鼠山,鳥鼠觀也同樣歡迎,有一條小路從懸崖之下繞到了山門之前,這條羊腸小道被稱為仙緣路,能夠透過這條路來到鳥鼠觀,便是一份仙緣。

子柏風和落千山終於登上這條仙緣路時,都已經累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在海拔如此高的地方,若是子柏風的身體不好,怕是已經暈厥過去了。

“來者何人?”一名守山弟子從牌坊後面走出來,喝問道。

看到那人,落千山的眼中殺機一閃,一步向前,就想要出手,子柏風卻伸手拉住了他。

“學生子柏風,這是學生的僕從落千山,乃是為了求仙問緣而來。”子柏風上前一步,開口道,“敢問仙長道號。”

子柏風你妹!僕從你妹!

落千山那個恨啊,真想直接一刀先把子柏風劈死。

子柏風也打量著眼前的這個道士。

一名兩鬢已經斑白的中年道士,面容清瘦,背上斜揹著一把寶劍,青色的劍穗上結著一二十個珠子,晶瑩剔透,晃人眼睛。

“貧道曲龍子。”曲龍子道,他也上下打量著子柏風,微微皺起眉頭,又舒展開。

他自然也能夠看出來,子柏風身上靈氣幾乎是噴射一般向外擴散著,他身邊的萬物都受到了他的滋潤,但是這種過程,卻是以損耗他的生命為代價的,這個少年活不過十八歲。

只是這樣的人……

曲龍子微微一笑,道:“既然你們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