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有人了?”
秋娘道:“他心裡有沒有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現在也該有個知冷知熱的人伴著他了。”
杜謹行知道秋娘一向心細,定是看出了什麼,他從未想過這些,經自己妻子點醒,不由得點頭:“確實,簡之今年二十有二了,普通人家這個年紀早該成親了。他孤身一人在外,確實需要有個人照顧。”
而且這一去,又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見到面,當哥哥的心裡更不放心了,頓時把弟弟的終身大事放在了心中頭等的位置上。
秋娘笑道:“你也別急,我這兩天都給打聽了一遍。咱們家簡之人長得俊,學問又好,將來還要去京裡做大官的,可不能隨隨便便地委屈了他。”
杜謹行一聽就笑了:“你這兩天忙進忙出的,原來是為著這事,說來聽聽,可打聽出些什麼來?”
秋娘道:“可不,做嫂子的,怎麼著也得為他挑一個可心的。”說著便將這幾日打聽待字閨中的姑娘娓娓道來:“我都打聽清楚了,鎮上劉員外家的劉三姑娘芳齡二八,長得清秀可人,聽說還會彈琴畫畫,也讀過一些書,和簡之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杜謹行做一些小生意,人員往來,自然知道劉員外,思忖道:“他們家也算是厚道人家,劉三姑娘的名聲我也聽到過一些,很是溫婉賢淑,就不知簡之是怎麼想的。”
秋娘笑道:“若真能湊成一對,一個彈琴,一個畫畫,又都是讀過書的人,哪裡能談不到一起去?況且我昨天碰到錢婆,她跟我說劉家也有這個意思。”
杜謹行精神一振,便同秋娘商量起來。
他們倆熱火朝天地商量來商量去,又哪裡知道,書生早已心有所繫。
閒話不提,且說杜慎言帶茵茵回來,便被哥哥叫進了房間。
“簡之,明天可有空閒?”
杜慎言點點頭,他回來已有一段時間,親朋好友都已寒暄過,這幾日清閒得很。
杜謹行滿意地點了點頭,同他道:“明天,同我去拜訪一位朋友。”
杜慎言一愣,勸道:“什麼朋友這般要緊,哥哥的身體還沒好全,何不再等幾日?”
杜謹行擺手:“不礙事,這事可耽誤不得。”說罷,意味深長地看了書生一眼。
杜慎言滿面疑惑,見他堅持,只得應了。
第二日一大早,杜謹行就穿戴齊整,催促書生同他出門。杜慎言見他雖然臉色還有些蒼白,但精神比較好,一路上興致盎然,便放下心來。
馬車沒一會兒便停了下來,杜慎言攙扶著哥哥下了車,才發現車子停在一個大戶人家門前,已有人迎上前來。
那人大概是府上的管家,殷勤地帶著兄弟二人和秋娘進了大廳,廳內已有一對夫婦等候多時。
那兩人先同杜謹行熱情地寒暄了一番,這才把目光轉向一旁的杜慎言,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連連點頭,臉上露出了和藹而滿意的笑容。
“行之,早就聽聞令弟才名遠播,如今看來,真是一表人才啊!”
杜謹行笑著應承了幾句。兩人又聊了一番,話題盡是往杜慎言身上帶。
杜慎言心中起了疑,望向一旁的哥哥和嫂嫂。
秋娘正同那婦人聊著天,見到書生狐疑的眼神,似有些侷促不安,不由笑了:“我們只顧著自己聊天,倒忘了正事。劉三小姐可否請出來,見上一見吧!”
劉夫人笑道:“是了,本就是這兩孩子的事。”喚來了一個丫鬟,囑咐道:“去把三小姐請來。”
不一會兒,便有一個丫鬟帶著一位少女從後面轉了出來。那女孩纖弱嬌美,向客人行了個禮,抬眼看了一眼書生,便暈紅著臉垂下了頭。
劉員外笑眯眯道:“寶娟,這位就是我前兩天同你提到的杜二公子。”
又親切地對杜慎言介紹:“這是小女寶娟。”
寶娟輕聲向杜慎言問好,見青年俊眉秀目,膚色白皙,整個人濯濯如春月柳,又羞又喜地低著頭。
杜慎言腦中轟隆作響,這才明白過來,哥嫂帶他來根本不是拜訪親戚,而是要來為他牽線搭橋,做一樁姻緣。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反應,訥訥地看著少女。
他這反應,看在眾人的眼中,卻變成了十分滿意寶娟。
秋娘笑道:“這便看得錯不開眼了麼。”
那姑娘聞言,頭越發垂得低了,連耳朵尖都紅了起來。
杜慎言收回目光,又不便當場拒絕,只能露出一個尷尬的笑來。
杜謹行大病初癒,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