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玫，跟我走這邊。”莫憶婷小聲地對沈玫耳語：“我們裝作是大樓其他公司的員工混進去，免得走大門被擠死。”

沈玫當然不反對，只是有點疑惑：“你怎麼知道從這邊可以繞進去？”

莫憶婷肯定不會告訴她，以前蘇眉在白氏剛出道的時候，出入沒有固定的保姆車，經常被助理帶著走這個小門，以避開狗仔隊的鏡頭，免得被亂拍惹出是非。

她只能含糊地解釋：“我猜的啦，每座大廈不都會設消防通道嘛？一般連著後門，方便那些工作人員出入嘛。”

果然，這邊沒有其他人走。莫憶婷和沈玫搭貨梯，很輕鬆地到了28樓。

驗證身份之後，每人拿到一紙比賽說明——

今天的400個選手分成5組，上午兩組，下午三組。

莫憶婷在上午第二組，沈玫則安排到下午第一組。

開放作休息室的大會議室裡，只讓在接下來一場要比賽的選手進來等候。來陪伴的親友以及其他場次的選手，則一律被清場，免得太過混亂不好控制場面。

沈玫拿完號，只得再次回到樓下，找間咖啡廳坐等。

莫憶婷習慣性坐到了東南角落——以前蘇眉的固定位置。旁邊有一扇大窗戶，可以開啟透氣。

白氏的編導、劇務，全都是煙槍，一場討論會下來，整個會議室必定變成密閉的毒氣室，連空調換氣功能都起效甚微。

那時候，蘇眉全指望這面窗戶帶來些許新鮮空氣，才不至於窒息而亡。

摸著這扇熟悉的救命窗戶，莫憶婷一時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傷心。

兜兜轉轉，再世為人，又主動走回了這裡。

…………

莫憶婷還沒來得及回得過神，就見正對面的投影布上已經打出隔壁5號攝影棚裡的畫面。

第一組的第一個選手已經走了進去。

名曰“自我展現”的第一場比賽正式開始。

每個選手在1分鐘內自由向評委介紹自己，不限方式，隨意發揮。

並沒有仔細看手中的提示，莫憶婷相信自己的記憶不會錯到哪兒去。

今天400人，每個1分鐘。就算不喘氣的話，也要6個小時又40分鐘才能全部“展現”完，莫憶婷暗忖。評委真是夠可憐的，要被折磨這麼久。

回想以前每次海選結束之後，被極品選手虐到的評委，總是會第一時間爬過來拉著公司藝人們吐槽，就忍不住要發笑。

旁邊坐著的人不悅地瞟了莫憶婷一眼，似在責怪她：為何嗤笑其他選手，憑什麼瞧不起人家。

莫憶婷忙收起笑容，端正態度，轉而認真地看投影。

現在是6號，一個長相和打扮都蠻男孩子氣的女孩。依舊是不出意料一百來字的自我介紹，除了聲音低沉點，倒沒有什麼太特別的地方。

豈料，在第55秒說了聲“謝謝評委”之後，她突然來了個後空翻單手撐地！

女孩的整個身子在起跳之時幾乎是筆直的，隨即就以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瞬間向後翻轉。

姿勢乾淨利落、優美無比。

鏡頭立即閃到坐在評委席的莊意海身上，他果然沒讓人失望，誇張地拍著巴掌：“哇！總算看到一個沒讓我打哈欠的了，好帥！”

話音還沒落，一旁的鐘銘悠悠地介面：“是很帥，比耍猴的帥多了。”

聞言，大會議室裡幾位正在為莊意海的誇獎而叫好的MM都被凍結了，一臉的尷尬。

莫憶婷一眼掃過去，那些都是走中性風的，估計是被鍾銘打擊到了，有點物傷其類。

鏡頭又掃過鍾銘的右邊，本場的第三個評委——是白少庭。

不是莫憶婷之前做功課時瞭解到的葉琪君或者紀寧。

紀寧不來可以理解，他時間那麼寶貴，又是第一次參加白氏的節目，當然要自矜身份。不會輕易獻出“處女秀”。

但是為什麼會有白少庭？

他一向只負責公司資本運作和後勤，並不參與藝人的各類活動和日常管理，自然也不會關注這種小小的選秀。

莫憶婷只覺得牙齒澀澀地，眼睛一下子沉重無比，連稍稍轉動都覺得困難。

從決定參賽那一刻起，她就想到過有可能在白氏撞見白少庭。事實上，就在報名那天確實也遇到了，而且是兩回。

那時，她告訴自己，白少庭只是個路人，只需堅持片刻，就可以擦肩而過。

可其實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