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冕、陳冕來完成這樣的事情。我劉某人不過是運氣好摻和進來了。你明白嗎?”
“知道。知道。你就是想低調一點嘛!”馬敬臣無所謂地笑道。“古往今來打勝仗地人可不少。但是民族英雄可不是誰都能當地。”
“民族英雄?”劉冕眉頭一皺。
“是啊。民族英雄!”馬敬臣眨巴著眼睛道。“你現在還不算是民族英雄嗎?從代州之戰到蘭州勸降論仁弓。再到今天地禦敵於國門之外、建起受降城功在當代利在千秋。這哪一件事情都可以讓你擠身民族英雄地行例!”
“是嘛……”劉冕輕描淡寫地笑了一笑。揮手:“下山。回營。準備撤軍!”
馬敬臣愕然地愣住。站在原地眨眼睛。
身邊薛訥捅了他一下:“還不走。”
馬敬臣滿是不解,扯住薛訥鬱悶的低聲道。“哎,我……拍馬屁拍錯地方了嗎?”
“沒有。拍得挺正。”薛訥忍俊不禁地低笑。“這麼長的日子了,你還不瞭解天官嗎?他越是情緒變化明顯的時候,越不會表現得很清楚。你看他眼神和現在走路的步伐就知道了,他現在心裡可高興了。”“這麼說他還挺喜歡這方天畫戟的石雕了?”馬敬臣有點得意的笑了起來。
“他一向不太喜歡這種虛浮的東西。”薛訥饒有深意的微笑,“不過,你這個老大哥當眾贊他是民族英雄,恐怕讓他非常受用。當將軍的,誰不想得到這樣地讚譽?”
“真的?”馬敬臣擠眉弄眼開眼的笑了起來,“我這個老大哥的。總算是在臨走之前幹了一件讓他開心的事了?”
“還煮的呢!快走吧,下山了!”薛訥哈哈的大笑,拍上馬敬臣的背和他並肩走來去追劉冕等人了。
下了山頂,劉冕騎上馬。回頭仰望茫茫陰山,隱約可見雲山之巔看到飄揚的金白大旗和巍然屹立烽火臺。
“民族英雄?這頂帽子扣得可算是大了。”劉冕情不自禁地暗自發笑,但又感覺心裡挺舒坦。
這幾年來,自己在混濁如染缸的朝堂上摸爬打滾,或許真的迷失了一些心性,失去了一些理想與堅持。但是始終有一股叫做忠誠與正直的血液。流淌在自己的血管裡。
雖然披上了政客的皮囊,軍人的本質未嘗改變。最初的理想多次浮現在腦海中——復唐、復唐,重複大唐的光輝與榮耀。
現在武則天已經改天換地以周代唐,這樣地理想說起來不免顯得有點牽強與荒誕。但劉冕知道,自己地使命並不是盲目的去推倒武則天將江山換上一層唐皮。要從本質上讓九州中原強盛起來……這恐怕比改變一個國號更難。
一行眾人回到了天官城,所有軍隊和民夫已經集結完畢。劉冕就讓薛訥地本部人馬和朝廷工部的官員們帶著民夫先行。自己則是等著幹最後一件事情——等候鷹揚衛將軍李多祚的人馬,前來接手掌管三座受降城。李多祚帶領三四萬大軍原本駐守在朔、代一帶。如今那裡已經成了後方,理所當然的可以將防線向前推進了。
等待的日子,就如同煎熬。
雖然劉冕很是沉得住氣。但離開中原已經數月的將士們。這樣瓣著指頭等盼回家的日子,這種心情著實焦急。
數日之後。李多祚率領大軍終於到了。他曾經也在代州一戰時與劉冕有過一面之緣,曾是黑齒常之的部下。彼此也算是故交了。二人很順利的交接了城池和印信文書,右衛大軍終於可以凱旋而歸了。
時已入秋,大漠上地西北風颳起來送來絲絲涼意。大戈壁上黃沙飛舞落日朦朧,一片雄渾的邊塞景象。
劉冕策馬當先奔騰在大戈壁上,率領著歸心似箭的右衛將士們向南方進發!
其實,他自己又何嘗不是歸心似箭?
本來朝廷都有意在三個月前就調他回去了。可是劉冕出於大局考慮和一種責任心。非讓自己在邊關羈留了三個月,辦下了一件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好事。
為此,劉冕還是多少有一點自豪的。當了這麼多年的官,也許幹下地好事真是屈指可數。建起三座受降城與烽火臺,也許是唯一一件值得向子孫後輩誇耀的事情了。
短短的四天時間,歸心似箭的右衛大軍奔騰八百餘里,直抵靈州。劉冕將大軍在這裡稍作歇息,同時接到了在此等候多日的突厥使者火拔頡利等人,帶上他們一起向關內進發了。
策馬走出靈州南大門的一刻。劉冕幾乎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跳得輕快了許多。壓在心頭的大石便在此刻卸去,整個人都變得輕鬆了。
像英雄般歸來……這是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