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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集團一直都是大唐皇室最大的靠山與最肥沃的土壤。曾經的關隴貴族的勢力之強大,足以左右天下格局。武則天想要改換門庭,無異於是想將整顆大樹連根拔起。她若是想這顆樹能活下去,就必須要收伏李唐留下來的這批貴族,或者是將其剷除怠盡再建立起新的貴族集團來維護新的皇族統治。

雖然長孫無忌等人多半都已經被她除掉或者是去世了,但是這些家族彼此盤根錯節勢力糾合,是很難對付得乾淨的。照這樣看來,武則天更需要時間。而且,雖然她現在在朝堂上隻手遮天,想一口氣擺平這所有的關隴貴族,也不見得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第三座大山,就是軍隊。這幾年來,擁護武則天的軍中老宿李勣等人相繼過世了,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要不然也用不著再啟用八十歲了的劉仁軌出來鎮場面。現在,武則天必須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培養起一批在軍隊中有著足夠威望的心腹,來幫她支撐天下。這一點,並不容易,而且不是想做就能做的。將軍要立威,必須透過戰爭來實現。這種事情,可遇而不可求。

劉冕大概花了三個月的時間,瞭解或是想清楚了這些事情。然後,一直在心中暗自勸自己:沉住氣、沉住氣!武則天都等得,我為何等不得?

不出所料,武則天開始了大造聲勢和輿論,為自己稱帝做準備了。她改東都洛陽為神都,準備將來稱帝后遷都之用。雖然沒有人敢點破,可司馬昭之心已是路人皆知。緊接著,她又追封武家的五代先祖為王,在文水建起了武家祠堂,然後改元光宅。武祠,光宅,用意一目瞭然。武氏主宰天下的日子,已經正式降臨了,只差捅破最後一層面紗。

整整一個夏天,就這樣看似風起雲湧實則平靜的過去了。劉冕整天練武騎馬,將身上曬成了古銅色,油黑髮亮。祝騰的小小軍營裡,再沒有了劉冕一合之將。那方天畫戟使起來,人家早早就閃到了一邊根本不敢接擋。沒了挑戰性,劉冕甚覺無趣。日子過得不免有些枯燥起來。

這一天清晨,劉冕如同往常一樣起了個大早,準備出去健身。剛準備開啟門,卻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急驟的腳步身,踩得石板道篤篤作響。

看來穿的還是官家厚底牛筋靴……劉冕心中驚疑開啟門朝外一看,只見一隊身著黑紅相間軍鎧、披大紅戰袍計程車兵正排成一排跑在司馬道上。

劉冕不由得暗自驚疑:皇帝的貼身近衛軍——千牛衛,來皇陵作甚?

巧不巧,這隊千牛衛居然徑直朝劉冕的房間跑來,就在他身前停下。領頭小校面無表情的道:“你是劉冕?”

“正是在下。將軍何事?”劉冕有些驚訝,怪了,居然是來找我的。

那名小校手一揚:“拿下。”

後面十餘名千牛衛一擁而上,還有人手拿繩索就要來綁。

“幹什麼,在下奉旨守陵未嘗出錯,為何拿我?”劉冕自然是爭辯。

“勸你少說廢話少折騰,免受皮肉之苦。”小校一副公事公辦的嘴臉,“千牛衛做事,從來都是名正言順不容抵抗。到了長安,你自會知道情由。”

劉冕心中一陣突突的跳:這麼說,是武則天讓他們來拿我了?壞了!……

“等一下!”劉冕急中生智,“我還有乾陵的若干事務,要交待給這裡的駐軍將領。要不然,誤了皇家祭祀大典,誰也擔待不起。”

千牛衛小校猶豫了一下,好似也是有些投鼠忌器,於是道:“你要見誰,我派人去軍營替你叫來,當面說清馬上走人。”

“他叫祝騰,是皇陵駐軍的隊正。”劉冕剛剛說完,就有幾名千牛衛衛士快步奔走,有恃無恐的闖進了皇陵駐軍營裡,將祝騰帶了過來。

劉冕就當著眾人的面,和祝騰說了一些安排近日祭祀的事情。然後,從懷裡拿出一張撲克牌:“這張撲克牌,是上次太平公主遺留在這裡的。你務必,代我親自交還給她。”劉冕的眼中,多有警示味道,將‘務必’二字也說得重了一些。祝騰這些日子以來與他朝夕相處,早有默契,於是重重點頭。

千牛衛將劉冕帶出了乾陵,司馬道盡頭就擺著裝他的囚籠。一路押送,直到長安扔進了御史臺監獄。

巧得很,居然還就是以前的住過的那一間。

曾經身為警務人員,現在居然‘二進宮’,劉冕不禁有些惱火。他坐在以前坐過的同一位置冥思苦想:發生了什麼事情,要將我拎回來扔進大牢?

莫非李賢在那荒山野嶺還能謀反不成?不可能!臨走時,和李賢早早達成默契了。他這人,做事一板一眼信守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