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控制不住!”劉冕情急之下也只得如此大喊。眾人方才吃了一驚各自閃避。正在這時旁邊奔出一騎來,馬上那人手中捏個繩套甩了幾圈,大喝一聲‘著’,居然凌空穩穩套到了火猊的脖子上,同時大聲喊道:“打它!”
劉冕知道是遇到降馬的行家了,自己也正好憋了一肚子怒氣,一記老拳就砸到了馬脖子上。火猊慘叫一聲連昂了幾下脖子,猛然收住腳想把劉冕摔下來。劉冕倒也機靈死死攀住沒有落馬。不料,那馬前蹦後跳的起了舞,像條瘋牛一樣的亂跳騰起來,嘴裡還不停發出陣陣怒吼似的長嘶。突然一個人立,劉冕始料不及,屁股離鞍眼看就要落馬。
劉冕自知騎術一般,照這麼折騰下去遲早被掀下馬來。於是情急之下索性棄了韁繩死死抱住馬脖子,使盡渾身力氣怒吼一聲,魚死網破一般和火猊一起連人帶馬倒翻在地。
一聲巨響,眾人一起驚呼。劉冕幸得沒有受傷,此時奮起神力將火猊的脖子死死按住。那畜牲死命的掙扎力氣也非常之大,四蹄一陣亂蹬。
“不要放手,摁死它!”
劉冕聽到有人這樣喊,怒吼幾聲使出吃奶的力氣,終於是將火猊的脖子死死給摁停了。
一人一馬居然在地上扭打起來。半晌,人累馬乏,劉冕的一身衣服也弄了個七凌八落,火猊也不怎麼掙扎了。
“放了它,起來吧。”旁邊傳來一個深沉而帶點嘶啞的聲音,口音還不是很純正。
劉冕這才回頭看了一眼。只見一個三十左右的漢子正站在自己一旁,手裡就捏著套住火猊脖子的繩索。看他面目,倒有點像胡人。
“多謝兄臺。”劉冕放開了火猊,它蹭的一下跳起來看似餘怒未消。那漢子急忙一扯韁繩,嘴裡吹了幾聲口哨。
奇蹟,火猊居然就這樣安靜了下來。
“從現在起,它歸你了。”漢子走上前,拍了拍火猊的脖子。看那神情,彷彿和火猊是久別重逢的情人一般,“真是一匹好馬,萬中難尋。”
旁邊已經圍起了一圈的人,有人正議論:“胡伯樂又相到好馬了。”
不等劉冕發問,那漢子道:“我是鐵勒人,他們都喜歡叫我胡伯樂。以後對你的馬好一點,它剛剛和它的親人朋友們分開,心情很不好。其實它性情很溫馴的。”
“胡兄懂獸語?”劉冕不由得有些驚詫。
“不懂。”胡伯樂笑,仍然輕輕撫著火猊的脖子都沒有回頭看劉冕,“可是我能從馬的眼神裡讀懂它的心情。馬和人一樣,也是有喜怒哀樂的。你必須像親人的一樣對待它、關心它、瞭解你,它才會正真的歸屬於你。很多時候,在戰場上馬匹將決定你的性命長短。愛護它,就是愛護你自己的性命。”
很奇怪,胡伯樂輕撫火猊的時候,它一點也不焦躁了。就像溫馴的孩子一樣,還低下了脖子來。
“來,給你。”胡伯樂將韁繩遞給劉冕,“你已經用力量將它降服了。但是,要想它完全的忠於你,必須試著和它交流。它可能聽不懂你的話,卻能感受到你的眼神和心情。一般的駑馬是不會這樣的,它們只是愚昧的聽命行事。只有真正的龍駒寶驥,才有這樣的靈性。”
劉冕狐疑的接過馬韁走近火猊,它仍有些反感的昂了一下脖子打著響鼻。劉冕也不發火,輕輕撫摸它的鬃毛,聲音低柔的道:“乖,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以後我會好好待你的。”
說來也怪,那匹當彷彿當真能聽得懂人話,瞬時溫馴了許多。碩大明亮的眼睛彷彿有些溼潤,流露出許多的哀傷來。
“真是一匹通人性的好馬啊!”胡伯樂長聲感慨。等劉冕回頭要跟他說話時,那人已經轉身走了。周圍圍觀的人也漸漸散去。
劉冕也只好耐心的撫慰火猊,直到它完全的安靜下來,輕輕甩著馬尾。這時,祝騰也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了來,看到劉冕這副狼狽模樣不由得吃了一驚,驚問何故。
“沒什麼,火猊貪玩和我玩了一場摔跤。”劉冕輕輕拍了拍它的脖子,“軍隊裡,真是臥虎藏龍高人輩出。”
巨大的軍營,延綿數十里。三十萬軍隊的調撥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無數的車輛拖運著糧草器械,從四方軍營大門湧入。各方徵集來的兵丁,陸續分派物資劃分營帳,進行得有條不紊。
劉冕和祝騰,就如同是汪洋一滴,絲毫不起眼。二人找到地點報道,排了許久的隊終於各自遞上了公文與調令。
“你就是劉冕?”負責入記的小將仰頭看了劉冕一眼,眼神有些怪異,“你去主營報道。”
“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