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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八十年代初,我剛三十出頭,血氣方剛,來到這剪刀峰前,胸中裝有太多的憤懣和怨氣,觸景生情後大吼大叫,盡情地宣洩著個人情感,祈盼與自然對話。有些話說過就忘了,有些話同伴卻記得,至今唸叨,我還臉紅哩。

十年後再次拜謁剪刀峰,心境卻大不一樣了。同樣是剪刀峰,同樣是在夏季,我面對“剪刀”,緣何不再怨氣滿腹,不再望剪吼叫呢?想來,是歲月的魔力,是人生的磨難使得自己漸

漸步入成熟之境了。歲月無情亦有情,所謂無情,是指人生理特徵的無可挽回地改變;而說有情,則該說年年月月,日日夜夜,歲月不屈不饒地纏著你,教你發奮努力,放棄自卑,糾正偏激,胸懷遠大,以平和心態和真誠言行面對社會,面對生活……在與歲月的糾纏中,你成了一個老成持重的男人了,能說歲月待你無情?!

哦,剪刀峰:刀架高聳,刀尖菲薄,好一把神奇的剪刀啊!

佇立剪刀峰,無論歷史還是現實,都值得把玩……

峽郡桃源巫溪城��

自巫山乘“柳葉舟”抵巫溪縣城,逆流而上,全程240裡,得起早摸黑。早年巫山至巫溪不通公路,巫山人到巫溪或巫溪人出山,都得走大寧河水路。要不,巫山人沿長江乘船抵奉節,再改換汽車去巫溪,捨近求遠。

客觀地說,巫溪縣城受地域限制,其規模的確是太小了點。“巴掌”大的街市,還重重疊疊,樓頂連著屋基,還被大寧河一分為二,弄得支離破碎。但巫溪人聰穎,祖祖輩輩用心血和智慧呵護著小城,依偎著小城,使小城的容顏常看常新。不知何時,一座彩虹般新穎的鐵索橋把整座縣城連成一體了,居民們一覺醒來,喜色綴上眉梢;不知哪天,一幢別緻的新樓拔地而起,宛若鶴立雞群,一陣陣爆響的鼓樂鞭炮,唱出了古城的希冀。

巫溪城依山傍水,精緻小巧,古樸厚重,是一幅名副其實的峽郡桃源山水畫卷。這裡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有著古老的傳奇故事。晉朝初年,這兒便設太昌縣,宋置大寧監,元為大寧州,明改為大寧縣。民國三年,因河北有縣與之重名,遂改為巫溪縣。

初涉巫溪城,想起一則民謠,將其與現實比照,禁不住樂了:“好個大寧縣,衙門象豬圈。

大堂打板子,河壩聽得見。”

重訪巫溪城,便少了浮躁和獵奇心,致力於尋古探源方面的考察了。享有中華民族發源地之譽的“巫咸國”,原來竟在這裡。近年巫溪縣文化人蒐集整理出遠古巫文化十大巫師,其首領巫咸即是巫文化之創始人。

巫是遠古時代的全能智者,其神秘的卜辭傳達出遠古生產力的資訊,巫所主持的祭祀亦是藝術之源頭。巫文化沉醉於個人性靈,移情於自然崇拜,關注生死,嚮往拯救。巫將祭祀的宗教性轉化為審美,在通神引靈的祈禱中將神的意志個性化,在祭祀的表演中渲洩個人情感,寄託個性解放之渴望。巫的活動是祭神的自然崇拜,是人生的平安祈禱。巫文化滲透並影響了陰陽學說,老莊思想,屈原詩歌,甚至禪、中醫,豐富了華夏民族的宗教哲學、科學技術、藝術文學,是華夏文化成長的“助推器”。

《山海經》載:巫咸乃古代卜筮文化的發明者,精通天文歷算,能測知過去、未來,是溝通人與自然及鬼神的靈媒。黃帝與炎帝都曾移樽就教,求其指示休咎。

眾所周知,黃炎二帝為爭奪中原統治權曾一度處於嚴重軍事對峙狀態。巫咸應黃帝之請,為其卜筮,教其“佔而後和”。著名的涿鹿之戰後,得勝的黃帝遵巫咸神示與炎帝結成炎黃聯

盟,形成中華民族之主幹。巫咸因此備受尊崇,被視為卜筮文化之始祖。

巫咸亦是神醫,遠古洪荒與戰亂頻繁,民不聊生,黃帝委其主持醫政,拯救萬民於水火,功業卓著,被堯帝封在產鹽之地,即今日之巫溪,是為“巫咸國”也。

巫溪又稱巫溪鹹泉。巫咸在此充分利用鹽業資源發展鹽業和藥醫,人民深受其惠。

如今,我輩前來巫溪尋古,雖找不見巫咸大師的蹤跡,卻無處不感受著巫文化的氣息。神秘的“巫咸國”,寧靜的大山包裹著小城,大寧河恆久地流淌,溢位幾多巫文化的資訊呀?

廟峽妙景天下絕��

廟峽,乃俗名。南起廟溪河,北至馬連溪,總長22華里,被譽為大寧河諸峽之冠。廟峽景緻若何?回答乃一個字:妙。

白龍過江珍珠簾,雨後初睛最好看。水盈時節,遊人入峽便聞水吼雷鳴,陰風裹挾寒氣濃重,遠遠望去,一條巨大的水龍自西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