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河畔。外面滴滴答答地下著大雨,落在河面上很不平靜,一圈圈地盪開了漣漪。一道閃電劈開雲層,降臨在半空中,氣勢磅礴。
四周都籠罩在雨霧中,樹葉搖曳,真是一個月黑暴雨夜啊。林微微伸頭出去瞧了瞧,大樹底下,大街上頭,除了沉甸甸的的夜色,一無所有。
弗裡茨不在,到處都沒有他的影子。這張狗皮膏藥粘了她好幾天,突然不見了,心裡竟然有點失落。
不知道他會在哪個橋洞下躲雨,心裡有點愧疚,有點擔憂。這種惡劣天氣,馬路上連只蒼蠅也看不到,他一個人孤零零地能去哪裡?自己這樣做,是不是有點不太人道?
不安地將陽臺上的落地窗關上,悻悻地跑回房間準備上床。誰知道,一開燈,頓時嚇她一跳,只見弗裡茨好整以暇地躺在她床上。
她指著他,尖叫,“你你你怎麼進來的?”
“陽臺。”他向她眨眨眼,雙唇一撅,拋去一個香吻,“下次記得洗澡前要先關窗。”
“你偷看我洗澡了?”林微微沉著臉。
他不置可否地聳聳肩。想看來著,可惜沒偷窺到。
虧她剛才還憂慮他沒去處,白擔心了,林微微一步上前,抓住他的領子道,“給我滾出去。”
就她這小蠻力哪裡拉得動他,弗裡茨伸出兩根手指,在她手背上跳躍了下,死皮賴臉地道,“外面下大雨,你怎麼捨得我出去。”
臥槽,哪壺不開提哪壺!林微微憤怒地拍開他的手,反唇相譏,“你把我扔河裡的時候,怎麼沒有不捨得?”
他伸出那隻被她又咬又抓過的手,在她面前晃了下,一臉無辜地道,“我那是正當自衛。”
呸,狗屁正當防衛。她林微微是本拉登,還是生化武器啊,有多大的殺傷力,非得讓他往水裡扔?
見她一臉黑線,鼓著腮幫子,雙目幾乎要噴火了。弗裡茨這才做了個投降的動作,不再逗她了。
“那個男人有什麼好?軟雞蛋一個,配不上你。”
“你才是軟雞蛋。”林微微忍不住反駁回去,縱使楊森是個渣,自己罵可以,別人說幾句就不行。
“軟雞蛋?”聞言,他下意識地瞄了眼褲襠,擠眉弄眼地做了個誇張的表情,問,“真的軟嗎?昨天怎麼沒聽你說起?”
次奧,要被他活活氣死鳥。淡定淡定!林微微深吸了口氣,終於認識到事實的殘酷,自己不是這個鬼畜男的對手,只能忍住一口氣,退而求其次,“我累了,要睡覺。”
弗裡茨點點頭,一本正經地道,“我也累了,正好一起”睡。
“你在這裡讓我怎麼睡覺?”
“像昨天那樣?”
“昨天我喝多了。”
“那今天就再去喝點。”
“”打不過他,說也說不過他,林微微憋著氣,幾乎咬碎了一口白牙。這叫什麼?這就叫引狼入室,欲哭無淚!
暴躁解決不了問題,深呼吸幾下,她耐著性子說,“那好,我們各自退一步。你去自己房間睡覺,我不趕你出去,如何?”
事實上,她也沒這能耐趕他出去。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衡量利弊,弗裡茨妥協了。長腿一伸,站了起來,還沒走出房間,又屁顛顛地折了回來。
“我餓了。”
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蹭得一下又上來了,林微微扔了個枕頭過去,叫道,“沒有吃的,都給你扔河裡了!”
*
半夜三更,被他抓起來弄吃的。林微微一臉怨氣,把鍋子砸的劈啪作響,弗裡茨站在她背後,悠閒地給自己倒咖啡,就像一個包工頭似的監督著。
不吃康師傅,也不要吃中餐,因為他說已經連著吃了兩頓自助,聞到米飯的味道就倒胃口。幸好剛去超市買了不少罐頭,林微微煮了一鍋子的義大利麵,又開了罐番茄肉醬當澆頭,總算湊合出一頓。
以前和楊森在一起的時候,一直被寵著愛著,做飯做家務的人從來不是她。現在倒好,被這個鬼畜男壓得死死的,翻不了身。她越想越生氣,順手一揮,加了一大勺子老乾媽進去。
哼,讓你半夜事多,辣死也活該。
那個年代,德國和義大利是同盟國,自然有不少商客遊走在兩國之間,所以肉醬面這種吃法也不算陌生。
聞著肉末挺香,弗裡茨不設防地叉了一口塞嘴裡,喜滋滋地嚼了下,笑容頓時僵在臉上。那味道太驚悚了,讓他差點沒噴出來。吃不慣辣的人容易嗆,這一嗆,更是將這股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