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是她一手帶大的,她對他甚至比對自己的孩子還上心。婚姻大事,本應是父母之命,可是對這個孩子,她和王爺卻不能完全為他做主這事。但到底,這事也還得他們面上答應了才行。
因此兩日前,府裡吃團圓飯的時候,她一聽說長卿竟為一位受傷的姑娘要缺席了。她還特意派了人去請了兩次,不想競都請不回來!她那會心裡雖有些不快,但同時也還有些歡喜的。從他十五歲那年起,她就開始操心他的親事了,可一直拖到現在,他愣是沒這方面的心思。急得她和王爺都沒奈何,偏每次一提起,他就都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繞著繞著,就推脫掉了!
如今終於有了位讓他上心的姑娘,於是她馬上著人去查了那位姑娘的底,卻不想,竟會是這樣的身份。小小一個伯爵府如何配與王府結親,即便那白家之前有些名氣,但眼下哪還有當年的名聲,不過是吃著老本罷了。然而這些也都算了,睜隻眼閉隻眼勉強也算過得去,可最讓她無法接受的是,那姑娘竟是庶出的,而且之前還是一直在外頭生活,生母以前又是藝姬的身份!知道這些時,她幾乎沒一口氣背過去!
聽康王妃這麼問,上官錦卻是慢慢搖了搖頭道:“這個,我還沒想好。母親也不必這般著急,等我想好了,自然會跟母親和王爺說的。
“這事不用想了,我不會答應的,王爺也斷然答應不了!”康王妃聽他這麼一說,心裡根本就沒有鬆一口氣的感覺,於是馬上就衝口而出了這話。
上官錦倒不意外會被這麼一口否決,依舊笑了笑,然他並不打算在這上面做無謂的爭辯,於是就轉了話題問道:“對了,今日怎麼沒見著王爺,是出去了嗎?”
似乎發現自己剛剛說的話太過於強硬了,再聽上官錦這麼轉了話題,康王妃頓時就軟了語氣,點了點頭道:“嗯,去了孫太傅府裡,聽說是孫太傅前些日子得了副名畫,請王爺過去賞畫了。”
“呵……前兩日大哥不是剛讓人給尋了兩副什麼山水畫嗎,王爺還愛不釋手的,怎麼今日又發現新歡了。”上官錦呵呵地笑道。
“怎麼說話的。”康王妃嗔了他一眼,只是一想到王爺那愛畫成痴的模樣,自己也覺得無奈,不覺也就跟著笑了起來。於是母子之間剛剛起的那點分歧便暫時緩了下去,接著上官錦又陪著康王妃說了會話,特意撿好聽的哄她開心後,才起身告退。
只是當上官錦剛要轉身出去時,康王妃猶豫了一下,便又開口道:“長卿,如果是側室的話,我可以答應,並會幫著說服王爺的。”
上官錦微怔,然後就笑了,說道:“不是都說了這事我還未想好麼,母親實不必為這事心煩的。”上官錦說完就行了禮,退出去了。康王妃看著他消失在門外的背影,憂心忡忡地嘆了口氣,這個孩子,自他十五歲那年起,她就有些拿他奈何不得了。雖然依舊是很親,但是……卻到底不是自己的孩子,強逼不得……只是他的親事,這些年也不知讓她愁白了多少頭髮,如今瞧他好容易有了這心思,怎麼偏就是看上那麼一位姑娘!
上官錦出去後,天空中的雪依舊未見停,康王妃院前也種了一株白梅樹,只見那一樹雪白,傲然挺立,冷冷幽沓,泌人心脾。他從那走過時,有幾片花瓣落到他肩膀上,上官錦兩指輕輕拈了起來,放置手心看了看,忽然間很懷念那軟軟綿綿的觸感……
當日,帶她回京州時,按理是該把她帶到王府來養傷的。但他卻是想都沒想,就把她帶去了錦園。一是為她的安全考慮,二是為了自己處理事情方便,他不想一邊記掛著她的同時,又要趕回去處理事情。如今一想,自己似乎真是有些太反常了……上官錦輕笑了笑,垂下手,便抬步離開了。
那朵白梅從他指間滑落,伴著雪花,緩緩飄到樹底下。才剛進了孟氏的內廳,還不等丫鬟進去說完話,景陽就從裡頭衝了出來,還一邊嚷嚷道:“錦二哥,你怎麼這麼長時間也沒過去看我!”
“嫂子這今日還真是熱鬧了,你怎麼這時候過來了,還穿成這樣,太后沒說你。”上官錦瞧了一眼一身騁上馬裝的景陽,便用一副兄長的口吻說道。隨後又朝她身後的孟氏點了點頭,再瞟一眼最後走出來的那個身影。
“我過來找母音姐姐說話解悶兒,錦二哥,一會你陪我騎馬去吧。上個月皇上賞了我一匹雪雲寶馬,我給它取了個名兒叫雪影,今兒特意騎了出來,可漂亮了呢,你快跟我出去看看。”景陽說著就有些急不可耐地要往外走。
“天寒地凍的,有馬車不坐騎什麼馬,也不怕凍著了!”上官錦說著就搖了搖頭,並不打算出去。景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