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25部分

郭品超道:“我認為馮敬堯絕非是送家小財物出城那麼簡單,若是如此,何須半夜出城,府衙並未禁止人員外出,也並沒限制他的自由,多半是他覺得蘇大人會在一件事上找他麻煩,而此事便是……屯糧。為了不被抓到證據,我私下猜想定是要借北城這條道,將糧食運走藏匿。”

蘇錦道:“你既然猜到這些,為何還願意幫他?”

郭品超痛心疾首道:“在下豬油蒙了心,為其所狹持,自然不敢去管他的事。”

蘇錦點頭道:“倒是我多此一問了,你本就是他手中控制的卒子。你可知道他的糧食去運往何處麼?”

郭品超連連搖頭道:“這我如何知道,專使大人說的沒錯,一入他彀中,便是他控制的玩偶,越是時間久,便越是興不起反抗之念;而且此人的手段刁毒,既用美色陷阱控制,又不斷的給予好處,恩威並施,著實難以抵禦;平日裡我們的聯絡也並不多,但是隻要他發出指令,我等若不照做,便是身敗名裂之局。”

蘇錦哼了一聲道:“無法擺脫?怕是你們不願擺脫吧。”

郭品超嘆息道:“也不是沒人試過,兩年前府衙倉司宋淼,也曾入其彀中,但是宋淼不甘如此,僱人去偷自己的供狀,結果供狀沒偷到,去的人被抓,供出宋淼來;於是馮敬堯便指使官員們硬是將宋淼參劾罷官,宋淼曾將整件事都說了出來,但是被眾人異口同聲的視為攀誣,而且尚未押解到京城複審,便在獄中被人勒死,最後落得個畏罪自殺之局。經此一事,誰還敢動點子?”

蘇錦皺眉看向宋庠,問道:“兩年前?府尊大人豈非已經在任上了麼?”

宋庠驚訝道:“宋淼不是畏罪自殺?”

郭品超道:“府尊大人,哪有此事?那是提刑司沈大人放了馮敬堯的爪牙進去牢中,生生勒死了他的;當時宋淼的案子你曾命本人全權審理,他說出事實真相的哪一節,你自然是不知道了,問詢的卷宗也隨後銷燬了。”

宋庠大怒道:“你……你們當真是無法無天,當時本府初來揚州赴任,對於情形不是很瞭解,只能依靠你們這些舊屬,沒想到你們竟然敢如此欺騙上官草菅人命。”

郭品超低頭不語,蘇錦心道:自己糊塗還怪別人,手下重要官員犯案,自己居然不聞不問,還好意思說別人,說到底還是自己愚蠢。

蘇錦翻動供狀道:“然則這些命案血案也都是你壓下來的了?馮敬堯的手下在城中害了十幾條人命,告到官府也都是你以證據不足壓制下來成為無頭懸案的是麼?還有數宗入室搶。劫、恐嚇的案子,也都是由你幫馮敬堯擺平的是麼?”

馮敬堯磕頭道:“罪人該死……”

蘇錦將供狀往宋庠面前一丟,道:“知府大人,麻煩你一一核實整理,這些事本使不想管了,除了此人,建議你將所有的人全部過堂,重新審理,保證你會有重大的發現。”

宋庠道:“本府定然會重新審理,不過蘇專使不來幫幫我麼?”

蘇錦淡淡道:“本使是糧務專使,如今糧食下落不明,本使心急如焚,如何管你這些事?不過辦法都已經交給你了,府尊大人不會嫌這些方法不夠光明正大而嫌棄不用吧;不過本使提醒府尊大人出了這麼大的案子,朝廷定然要複審,若是馬馬虎虎的了事,你我不但無功勞而且會被斥為糊塗,所以若不審理清楚,是在給自己找不自在;剛才我不在案宗上簽字,就是不想也被上面罵為糊塗官,大人愛惜羽毛比本使更甚,想必也更為不願意吧。”

宋庠啞口無言,看看牆角的巴豆桶和桌上的空白的一疊子虛烏有的訴狀,咬咬牙心道:這回一定要心狠手辣,不必顧忌什麼名聲了,這幫人著實難纏,不用蘇專使這些個刁毒手段看來絕難對付。

……

王朝馬漢跟著王五和李虎在黑漆漆的鄉間小道上慢慢往北而行;大旱之年,即便是上月的一場大雪下來,也並未有多少緩解;不過荒野田地對行走頗為有利,即便是一腳踏空猜到溝壟之間,也不至於鞋襪全溼,只是凍土堅硬,坑窪難行,給幾人造成不少的困擾。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四人上了官道,往北再走了一兩里路,只見一條荒草齊膝的大道從官道上岔開,直朝東延伸至黑漆漆的未知之處。

李虎停步道:“差爺,這便是通往蘭若寺的道路,常年無人行走,已經長滿了荒草了。”

王朝道:“兩位若是犯忌諱,便在此等候吧,我兄弟二人自去檢視。”

李虎道:“倒是沒什麼忌諱,上回跟著那些車馬也去過一趟,也沒什